李思抽了个云水间的签儿,也不知道室友是何人。
“李思小贤弟,可算找到你了,你得帮帮我!”孟玉拿着一个签走过来,忙问李思,“你是什么签?”
“云水间。”李思答道。
“哎呀,我是明月间,我们换个签儿吧。求求你了,小贤弟。”孟玉双手合十,一脸沮丧。
“为什么要换房间,你的室友是?”李思不解地问。
孟玉凑到李思的耳边,轻声道:“是韩非啊!天啊,我怎么会和韩非分到同一间!”
李思惊呆:“你不是很喜欢韩非吗?”
“喜欢归喜欢,我们大家都喜欢韩非,可不代表我们愿意跟他成为室友啊。他那么光鲜出众,跟他同吃同住三年,一定会憋屈死的。”孟玉向来风流倜傥,可经不住这样的打击,站在韩非身边,再自信满满的人也会变得颓废。
而且孟玉等人早有耳闻,韩非随为人温和,但是个做事很严谨的人,提倡执法严明,了无生趣。比如室友犯了错,他绝不会包庇姑息。
“……”李思还没弄明白孟玉这脑回路。
孟玉不断恳求着:“求你了,小贤弟,你要肯换,我给你金子。”
谁让李思缺钱呢,抵不住金子的诱惑,答应了孟玉的要求,跟孟玉换了签。
和韩非做同窗室友,没什么不好的,如此李思就能更深入地了解韩非的为人,了解韩非的学识。
李思背着包袱来到“明月间”,其实韩非可以搞特殊待遇,独自住一间房的,但他拒绝了山庄给的便利,认为老师定下的规矩不该为任何人随意更改。
“韩兄。”李思进门后一眼看到了韩非,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李思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和韩非做了室友,就不能再把他想象成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们是平等的同学关系。
“是你啊,李思贤弟。”韩非正想着自己的室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见到李思后,欣然而笑。
“以后同窗而读,有劳韩兄多多赐教。”李思开始忙活着收拾行李,她也没有过多拘泥于自己的女儿身,相信韩非是个君子。
韩非也搭把手来帮忙,见李思随身还带着些书简,便随手一翻,看到了自己写的文章。
李思手慢一步,只觉得有点小尴尬:“呵呵呵,韩兄,你的文章我看过了,真是由衷佩服,佩服。”
“这小篆书法写得真好,是出自何人之笔?”韩非问,惊艳于这一手妙笔书法。
“李思不才,这是我前些日子随性练字写的。”李思嘴角挤出笑意,脸色火辣辣发烫,若是让韩非知道她也崇拜着他,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人嘛,总会有点面子思想,李思可不愿成为追逐仰慕韩非大才学子中的一员,她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韩非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李思的书法,赞慕的目光扫视了一番李思,听说李思是甲班学子中年级最小的,便赞了句:“英雄出少年。七年前,我像你这么大年龄的时候,不如你。”
“韩兄谬赞。”李思也不知韩非此言是否客套话,总之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李思收拾好行李后,差不多到了晌午,王仲来找韩非,孟玉来找李思,说是食堂开饭了。于是四人便一同前去吃饭。
凡是有韩非在地方,总能引来了不少焦点,李思跟着韩非走,很快大家也就知道了她的名字,总结起来便是:她是李思,今年才十三,小篆写得极好,分入了甲班,韩非的室友。
于是别人在见到李思的时候,都会指点:瞧,就是那个谁谁谁,李思啊,他是韩非的室友。李思在桃李山庄,多了一个绰号——韩非室友。
两天下来,李思总算明白,孟玉当初不惜慷慨送出金子,也一定要跟她换房间的原因了。
“韩非室友”这个称呼确实让李思心里不大舒服,他们也不叫她的名字,可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李思也管不着,只能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
“拿着吧,以后再也不要碰这些赌具,置地盖房子,好好照顾妻儿。”宋玉严肃道。
中年男子捧着手里的金子,一下子没忍住就哭了出来:“草民输得一无所有,还欠了债,连孩子病了都没有银两看病,本想着一死了之,可堂堂男儿总不能丢下娘子和孩子不管。没想到……”
没想到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中年男子像是经历了新生一般,哽咽着:“兰陵令的话,草民记住了,这辈子绝不再赌,好好过日子。”
眼看台上的这个人得了金子,又有人立马上前,也换得了金子,沾沾自喜不已。
不少人眼红者上台,可李思宣布,一炷香时间到。这当然是个套儿,哪真有那么多赏金发放,这十金还是韩非掏的私人腰包。
接着第三张告示更新贴了上去,凡是赌具上交者,皆可得铜钱,依旧是三日为期,若这三天时间内不交出赌具,凡查谁家依藏有赌具,罚重金且挨五十大板!邻里间相互监督举报,举报如实者皆有赏金。
其实这三天演这么一出大戏,韩非和李思无非就是要告诉兰陵郡所有人,官府这次是动真格的,有赏有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