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去医院,但只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你必须跟我回警局。”
陆臻臻面上一喜,不等他动手,自己便将手伸进手铐里,“走吧。”
章华看着她的动作,眸光闪了一闪,做刑警五年的他,完全看不出她的意图。
……
陆臻臻活了二十九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上警车的时候,不是以小时候幻想的飞警女侠的身份,而是戴着冰凉的手铐,以一个嫌疑犯的身份坐在后座上。
她至今为止,整个人还是处于蒙圈的状态,思绪完全没有从刚刚震撼的画面中惊醒过来。她甚至看着身边一脸严肃的章华暗暗的想,或许,这只不过是一场梦,醒了之后,抹掉额头上一脑门的汗水,便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不过,不论陆臻臻多用力的拧自己的大腿,感觉到疼痛,却无法从梦境里脱身。
她想,或许是这梦做的太逼真了,以至于醒来的时候都需要多花点精力。于是她咬紧牙,手上的力气加大。
“你不用拧了,这不是梦。”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章华嘲讽的脸颊正侧头看着她的手。
陆臻臻手上动作未停,低下头并不准备搭理他。
章华一声冷笑,转过身继续目视前方。
‘嘶’的一声闷响,车子在仁和医院的大门前停下。
陆臻臻不顾手上戴着的手铐,推门便走下了车。副驾驶上的章华紧随其后,几个跨步就迈到她的面前,大手捏着她的肩膀。
“站住!谁允许你乱跑了!”
陆臻臻闻言,脚下的步子只停顿了片刻,随即再次向前走去。
章华的脸色穆然变得阴沉下来,来往路人纷纷驻足的目光,令他不悦的抓住她的手腕,用蛮力将她拖到了角落里。
“你干什么!”几乎是一到转角,陆臻臻便冷着脸甩开了他的手。
章华沉着脸没有说话,脱下身上的外套,甩手就盖在她的手腕上。“别乱动!要是不想引起惊动的话,就老实盖着。”
陆臻臻神色一顿,淡淡的点了点头,“好,那现在带我去。”
周六的医院,人流不多,走廊上只有稀稀散散的几个人,陆臻臻低着头跟在章华的身后,绕着长廊和楼梯一通走,最终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
“到了,就在里面做手术。”章华的声音听上去很平淡,不等陆臻臻作何反应,转身走到窗边燃起一根香烟,脸上淡漠的表情,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但是陆臻臻却不能做到像他那样的淡定,从未来过医院手术室门口的她,紧张到那被外套遮盖下的双手,都在猛烈的颤抖,连着外套一起,抖动的十分厉害。
陆臻臻咬紧下唇,脸色苍白,她甚至都不敢想象,那盏灯灭了之后会是什么结果。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就在这时,原本空旷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伤者的家属正慌慌张张的从走廊尽头赶来。
陆臻臻全身骤然一抖,随即快速的低下了头,希望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结果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就在几十秒钟之后,一道清脆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耳边炸开,就像一道炸弹一样,瞬间将她炸的遍体凌伤……
“妈妈,你怎么在这?奶奶呢?奶奶怎么样了?”陆衍小小的身子扑向陆臻臻的双腿,那短而有力的胳膊紧紧的勒着她。
陆臻臻面色一僵,苍白的脸颊瞬间变得湿润,仿佛陆衍勒着的不是她的腿,而是她的脖子,因为她感觉自己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妈妈,妈妈,你说话啊,我不要奶奶有事!”没有听到陆臻臻的回答,陆衍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身后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江雄涛缓缓上前,将陆衍抱进怀里,双手轻轻的在他的背上抚摸,那张习惯冷峻的脸上,透着一抹浓浓的忧伤:“小衍乖,奶奶没事,马上就出来了。”
陆臻臻神色未变,僵着身子没动。与陆衍失声痛哭的声音相比,陆臻臻显得更加的无声与卑微。淡薄瘦弱的身躯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门口,眼睛放空,仿佛要将那扇手术门盯穿。
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血色,只有眼眶处源源不断向外涌出的泪水,在传达她悲痛欲绝的事实。
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章华,将烟头往地上一丢,鞋尖轻碾而过,走到陆臻臻的面前,“时间到了,走吧。”
陆臻臻站着没动,嘴唇轻轻阖动:“她还没有出来。”
章华一声冷笑,“差不多就得了,还在这装什么装,又是一出装无辜骗财产的戏码?”
陆臻臻闻言,转身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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