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只不过下一秒,却忽然止不住的痛哭起来,“我怎么可能担心你,你这么笨,我担心你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蠢到家。”
听着耿落一番违心的话,陆臻臻一时之间除了笑还是笑,竟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这次她不想否认,可能,她是真的蠢到家了。
“臻臻,你打算怎么办?你男人有办法救你出去吗?”耿落停止哭声,泛红的双眼看向她,问出最关键的一句话。
陆臻臻摇头,轻声答:“我不知道。他……很累。”
其实之前江临玺承诺过会来将她接走,她现在之所以说不知道,不是因为对他的不信任,也不是刻意对耿落隐瞒。相反,她很心疼江临玺为了她的事四处奔走、不分昼夜的忙碌。
将她从牢里带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停车场的监控视频、事发当场的目击证人、加上她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将她推入深渊的助力,令她步步深陷、无法自拔。
耿落听完她的话,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陆臻臻看着她傻眼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当即扯着嘴角轻笑出声。
隔着玻璃墙的话筒里,随之响起一声低响:“笑的真难看。”
耿落带着标志性的嫌弃的声音,异常清晰的在话筒里流转,陆臻臻脸上的笑容忽然顿住,小声道:“落落,如果说,我真的撞了人,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三个字像一道咒语,在耿落的眼前不断漂浮回响。
半晌,耿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理智的答:“不怎么办,这是不可能成立的假设,你根本不需要去想。”
“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当我一睁开眼的时候,那满地的血色,盖也盖不住……”陆臻臻眼神放空,像是再次回想到那天的画面,脸色骤然惨白。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无……”耿落突然顿住,瞪大了眼睛看她,“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你一睁开眼睛?你当时没有看清过程吗?”
陆臻臻看着忽然变激动的耿落,低垂着眉,仔细想了想,“当时……我中暑了,头很晕,没有看清。”
“中暑?现在才是初春,这种天气怎么会中暑?”耿落抓住话筒的手骤然捏紧,“你记清楚了没有?真的是中暑?”
闻言,陆臻臻又皱眉想了想,“我不太清楚是不是中暑,当时我的头很晕、四肢提不起劲,感觉和中暑的症状很像,在停车场转角的时候,我脚踩不稳刹车,才有了后面的一幕。”
话音刚落,对面的耿落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眼神闪烁的看着她:“这件事,你有没有和他们说?”
“没有,醒了之后,症状好转,接连发生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时间说。”陆臻臻皱着眉,觉得这期间可能有问题,怎么她难得出一次门,就恰巧中暑?在晕过去的一瞬间,转角明明没有人,林冉又是怎么恰好的从转角出现?这一切是不是过于巧合了点?
显然耿落也和她想到了一起去,扬声道:“这其中肯定有人动了手脚!”
陆臻臻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臻臻,你必须马上找机会,和警局相关人员透露这个消息!这个消息很重要,可能就是关键的问题所在,而我现在就回江宅找你男人,跟他说这个事,让他马上开始着手调查!”
“好!”
陆臻臻话一说完,耿落随即‘啪’的一声扣掉了电话,目光深深的在她的身前扫过,眼神里像是心疼又像是鼓励。陆臻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安抚的对她点了点头,她才起身朝门口走去。
待耿落的身影消失,身后的刀疤男缓缓向前,在她身侧站定。
“回去。”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臻臻起身,眸光淡然的看着他,“带我去见章华。”
对上她的视线的一瞬,刀疤男脸色微怔,竟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答:“他有事,待会。”
陆臻臻已然习惯了他说话简短的方式,对他的话也大致能听懂,点头:“好,等他空下来了,请你带我去见他。”
刀疤男疑惑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扫视,不清楚她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低声应下。
五分钟之后,陆臻臻再次回到狭小的牢房,坐在床头背光的位置上,静心等候刀疤男的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