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
但是现在,她没有时间了。
两个小时。
临玺,等你来了,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爱你。
……
炙热的灯光下,孤零零的剩她一个身影,高高挂起。灯光透过她纤细的身形,在地上投下同样的瘦弱的一抹黑影。
她低头,影子上滴落一滴泪水。渐渐的,泪水打湿了地上的影子。她再也控制不住,小声的抽泣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她哭的声嘶力竭、昏天暗地,哭出了多日来的阴郁,解放了内心的痛楚,仿若整个世界都在瞬间暗淡下来。
身后突然传来沉闷的机械声,一阵脚步声似有若无的响起。
她哭得正伤心,只当是韩天在远程控制着这里的大门,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只是在之后的哭泣中,她隐隐觉得有人在观察着她。即使她多次回头打量,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还是坚信自己的直觉。
只是就算是这个直觉,也没能止住她的泪水。
她一直在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大概半个小时,大概一个小时。总之哭了很久,哭光了她生平所有的泪水,哭到她最后哭不出眼泪……
“嗵——嗵——嗵——”三声闷响,满室的灯光瞬间齐齐亮起。
陆臻臻红着眼睛,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激着睁不开眼。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瞬间暖和起来?”韩天的声音猛然在耳边响起。
陆臻臻微怔,抬头,视线落在墙角的摄像头上。
是了,这人这么缜密,怎么会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在这。恐怕她丝毫的声音,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同样的道理,临玺到的时候,他也会第一时间看到……
她垂下头,不理会他,身处炙热的灯光下,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泪水便毫无知觉的破框而出。
“噢!你别哭呀,等江临玺到的时候,看到你的最后一眼就不美了,你难道不想留下最美的回忆给他吗?”
韩天声音再次从摄像头中传出,就好像一双漆黑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这点令她觉得恶心又心寒。
“他还有多久能到?”
她需要准确的时间,来思考该怎么提醒江临玺。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她垂头,避开他监控的视角。泪水再次划过眼角,是不是人知道死期的时候,都这么的爱哭?
脑子里一团糟,她不知道自己该从何思考。
当头顶的灯光熄灭的时候,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在她的眼中,只是眼前一黑,与刚刚的炙亮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差异,所以她表现的很淡定。无关黑暗与白昼,她都无所谓。
只是,在黑暗之中,她听到前方,很远很远的、隔着几道门的地方,“当”一声,门被推开。然后脚步声、均匀、有力、熟悉的、略显急促的传来。
陆臻臻摒住呼吸,眼眶慢慢湿润了。
是他吗……临玺?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感觉:痛苦、悲伤、期盼、麻木,都混杂在她心中那层层叠叠深不见底的爱意里。
渐渐的,脚步声从黑暗中越来越近,伴着一束光亮,向她走来。
陆臻臻瞪大着眼睛,不确定是不是江临玺,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那人拿着手电筒,从黑暗中疾步走出,身形高挑清隽,背对着光,戴一顶厚厚的帽子,遮住大半张脸。
陆臻臻的心,仿佛也随着他的靠近,缓缓的收紧、再收紧。
终于,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摘下帽子,眼神定定的望着她。
陆臻臻的世界,在这一刻停滞。
时间、空间、黑暗、周遭的一切统统沦为他的背景。只有她朝思暮念的那个男人,真实的、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
“江临玺!是你搞得鬼吗?你若是不说话的话,我会直接引爆炸弹。”
扩音器中,韩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陆臻臻一震,他却直接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的手枪,嘭的四声,击落四个角上的摄像头。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陆臻臻盯着他的目光渐渐加深。
他穿着黑色大衣,白色干净的衬衫,像往常一样并没有打领带,身形高挑而清瘦。淡淡的光晕着他的黑发和脸庞,那双修长而桀骜的眼眸正深情的望着她。
明明瞳仁漆黑入墨,在黑暗的映照下什么都看不清,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陆臻臻:“临玺,有炸弹。”
她指着身上的炸弹包,又指了指自己的脚下,歪头状似无所谓的笑了笑,“还有我的脚下也有。”
所以,请你一定要慎重,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