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吃多少,饿了可以垫吧一下。等到了晌我再去给你送饭。”
盛谦没说话,马五接过了很快跟着离开。
宋氏坐着继续吃了几口,很快就用帕子擦了嘴角,慢腾腾道,“食不言,寝不语。这样的规矩你也该教教你娘家人,她没出过远门不懂,你这个当长辈的也不提点,白惹了老爷生气。”说晚了她又站起来,“吃不下了,你带着两个孩子慢用。”
芸娘忙点头应了,又起身送她。
萍姐儿听完了一番话,垂着头眼眶瞬间又通红。一时又忍不住抬眼委屈的看了眼芸娘,怎么都是她亲姑姑,饭桌上的规矩也没跟她说,白白让她在姑父面前丢人。
——
天亮了好一会儿,翠鸟声鸣。
管平到是爱极了这小小并州城盛家的花园,自己做了个棋盘左右互搏。
“爷……”灰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立了出来,“京城里动向一切正常。只是那些个晓得您来了南方,怕您打听出些什么,回了京再跟皇上面前说一嘴的。”
管平手放在棋盘上,“本事不大,各个心眼却都不小。”
“爷?”灰衣也是今儿听见了管平和盛府老爷的对话,“您怎么有兴致管起了这档子事儿?任由京里那些人狗咬狗不是更好?”隔岸观火,再坐收渔翁之利。
“你倒真把我和那些人想到一处去了。”
管平捏着棋子的手微微顿了顿,他要的又岂是眼前这些蝇头小利。又有什么东西比的上手掌天下。
灰衣耳朵动了动,“似乎有人朝这边儿走了,爷,属下要不先走?”
管平摇了摇头。
日头微微倾斜,不到六尺高的小人垂头丧气的往过走。盛谦这几日就住在湖边小屋旁,他说喜欢这里的风景,来者是客,加上还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都觉得他脸皮子厚蹬鼻子上脸,可爷没人反驳他。
因此这几天只要明珠回屋,就能看到他那张脸。
赏心悦目,又分外倒胃口。提起裙子都不准备搭理。
“盛大小姐……”管平偏偏爱逗她,“步履为何如此匆忙?”
盛明珠扭过头看着他,“管先生,我内急。”
灰衣是暗卫,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他从没见过盛明珠这样的大家闺秀,冷漠脸变成了震惊脸。
管平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俊脸微扬,日头正照到这里,刚好便对上她那黑白分明的凤目。
这盛家大小姐长的和盛谦相似,模样却被他飞扬的多,尤其那双凤眼,别人是死鱼眼珠子,到她这里偏偏就顾盼神飞,亮晶晶的,又像是琥珀。管平捏着手里的棋子,一时间心痒痒。
有时候色心起的就是这么奇怪,也无来由。
“这人谁啊,我从前没见过?”盛明珠有些狐疑的看着灰衣。
“是我家的下人,来到这儿寻我。”
盛明珠不信任的看了眼管平。她听爹说了,这个人不简单,也不能得罪,又看了眼灰衣,却发现了他腰间的鞭子,顿时整个眼珠子都亮了,“你会使鞭子吗?”
灰衣手握在腰间的鞭子上,又看了眼自家主子。
“他不止会鞭子。”
盛明珠心都快痒炸了。有女郎不爱红装爱武装,她是爱红装又想武装。又眼巴巴的看了眼管平,“管先生……”她眼珠子碧波荡漾的,就差举双手作揖了。
作乖真的一把好手。
“前些日子因为身缠要务,在府中多耽搁了些时日。也多亏盛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灰衣是我的护卫,武艺高强。若盛小姐不嫌弃——问过盛大人之后,倒可留他在半年,当时谢过收留。”
不嫌弃,一点都不嫌弃。
盛明珠心里喜滋滋,可虽然相处时日不久,这管先生在她心里可没留什么好印象,又有些不安的追问了一句,“管先生,就这么简单吗?”
小狐狸。
管平心想,“自然,我虚长你许多,也算是长辈。当是临别送小友。”
盛明珠甜甜笑了,管平觉得把灰衣送出去很值当,“谢谢管叔叔。”
管平:……
灰衣在一旁冷漠的看着自家主子,他怎么也没想到,来一趟会把自己赔出去。
盛明珠前头走了,管平忙冲他使了眼色,灰衣无奈,只能跟着那大小姐后头走。心里还想着脱身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