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哭这个了?”盛菲菲眼睛红着,“我求了她好久,好容易才答应送我的头面,如今却戴在了那盛明珠头上。她一个乡下丫头哪里配的上?我就是气!我就是气!”
“你再气伤的也是自己个儿”,阮氏道,“我霖哥儿好容易回来,却被刘氏倒霉念的卡了嗓子,这口气我也吞不下。今儿个且等着看好戏吧。”
偷盗这事情无论大小,她只要给她扣脑门上。刘氏一个妾只能吞口认了,老太太这些年一直向着她,况那玛瑙还是老太太陪嫁,这次刘氏没得落到什么程度?
另一边儿,盛明珠那日随口一句话念叨了长公主,也算【无意间】得罪了郡主,虽则到了贵女圈儿里,那些贵女门下拜帖也都没她的份儿。
这些日子也只得了一个,宋瑜今儿送来的帖子,说是过几日京中庙会,邀她一同去。
“囡囡,过来,娘改了这件纱衣,你瞧你喜欢吗?”芸娘拆了针线,便将纱衣掸开。那是从前来并州的番邦商人赠给盛谦的料子,鲛纱所制,日光下美轮美奂。
盛明珠爱美,头天做好了就穿出去了,回来第二天就破了。
鲛纱只有一件,盛明珠怕越来越破,便舍不得穿。也是因为珍贵,没敢交给绣娘缝补,这几日在府中无事可做,芸娘才敢拿起那鲛纱改了改。原先宽松的,破了之后便少不得许多改动。
腰肢变成束身的,袖子不好变短,芸娘巧手,从肩膀处微微拉开,露了锁骨。
大魏民风开放,女子也不像大周,包裹的像个粽子,严严实实。如今的大魏便像是百花齐放,男子都有敷粉戴花儿的,何况女子。
盛明珠拿起那件儿衣裳美滋滋的换上——比芸娘预想的要小了些,倒不是她没缝好,而是姑娘大了,胸前起伏有了。如今在看这衣服,怎么都显得妖娆了些,尤其胸前那团鼓鼓胀胀的。
盛明珠却对着镜子挺了挺小胸口,还没盛烟的大,她不甚满意。
外头日光倾斜,落在她身上。原本纯色的鲛纱便有些微红,她眼中波光流转,好似平地起了一朵妖娆火莲,有股纯艳的感觉。
芸娘这时候也真的觉得女儿大了,真的是长开,到能说亲的年纪了。
“对了,还有再一个月就是你十四生辰了。”十四定下亲事,到来年十五岁嫁人,还能往家中多留一年,“你生辰时,我与大夫人提一提,在府中给你办下宴会。”
芸娘也扫听过,如今京城嫁娶就是这么个形势。邀众人上门,大小聚会不断,两家长辈再相看。
盛明珠只想穿着衣服出去招摇,可奈何这里不是她的并州,她可不想遇到盛菲菲白添麻烦。
这个土皇帝便只能窝在窗前呆呆的点着头,想着宋瑜约了她,到生辰时可以约宋瑜来,还有大姐姐。
她为人宽泛,定也会来。
其余的再说。
“这件衣服先脱下来,我再改改。”到底芸娘是个保守性子,觉得女子曲线毕露,有些不妥。盛明珠却不依,把衣服收在身后,“很好看了,外头罩着我之前那水红色的纱衣披肩,出去时我定然最光彩夺目。”
“说这些话都不带害臊的。”
盛明珠皱了皱鼻子。
“唉……”黄妈妈一旁笑了笑,正要把剩余的鲛纱料子塞到箱子里,里头却突然滚出一个红彤彤的东西。清脆一声的响动之后掉落在地上。芸娘被引了目光,走过前去,黄妈妈捡起了那东西,放在桌上。
“玉髓带纹,该是玛瑙。”灵珠趴在桌上,眼珠子瞪的大,“成色也好。夫子说玛瑙是文人挚爱,最初于秦国的和氏璧,这块石心夹胎,很值钱。”
盛明珠一下就捧起了那宝贝儿,“灵珠,这一块卖了能得多少钱?”
灵珠张开几个手指算了算,算不清楚,便冲着她姐道,“反正很多。”
“财迷什么?你匣子里的东西当我不知道?”黄妈妈点了点盛明珠的脑袋。
芸娘却是目中担忧,没来由她匣子里突然多出了这么个东西自己个儿还不知道了。
“那也不如灵珠的金笔宝贝。”盛明珠撇撇唇,金枝却推门进来了。她刚洒扫完,进门就说,“刚才李妈妈两个,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很是古怪。”
自打那李氏偷了灵珠零嘴儿,黄妈妈便操心起了院里财物。丢的不多,统共也就一个不值钱的耳坠子,“该不会是又偷了东西吧?”
盛明珠左右看着那玛瑙,嘴唇勾起,“黄妈妈该问,该不会是丢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