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这事儿咱们要如何?”
管平心里还想着今儿酒楼里的事儿,今儿她与宋瑜走的时候他怕夜里两个丫头有危险,便跟着。没想着就看到了那一幕——他想着以她的性格,遇着柳至然这种无礼之徒,当时以当年并州那样对待郑瑞那般,直接扔到湖里。
手中的杯子捏的紧了些。
青衣微微抬头,又问了一声,“督主?”
管平这才回神,“去查查王阁老死因。”
老而不死是为贼,王阁老出自王相门下,却比王相大了九岁。年近六十体态年轻,东厂自然知道他隐秘,试问一个靠房中术寻处子的男人如何对老妻情深义重。
青衣点头,很快便告退了。
“大人为何闷闷不乐?”
青衣走了,原本垂着头扫着炭火的郑管家却突然出声。含笑望着管平,他人已老朽,眼神也浑浊,管平却觉得自己有些异常,“没有。”
“大人我从小照看大的,什么瞧不出来?”郑管家想了想,“是盛家那三小姐的事儿?”
管平初时觉得有些尴尬,揉着手中的杯子,片刻后也就释然。毕竟他也不是芳龄二八的姑娘,“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半天也没说出来。
“我今儿却听了闲话,道是柳家的那少爷和盛三小姐的事儿。”
管平眸光微微有些沉,郑管家道,“明珠于暗室生辉,何况是她?大人若心里真想着抱得美人归,总要上点心。这豆蔻年纪的姑娘,心总是一天三变,谁对她好心中就喜欢谁。”
“水凉了,管家。”他突然对道。
郑管家微微一哂,又忍住了。恭身告退,屋里剩了一个管平,便又拿起了书看。
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胸膛那处有些躁动。让他也有些难受,尤其想着今儿那一幕——他觉得这样不太好,一个女人罢了,若全幅心思都尽在她身上何以筹谋大业,另一方面却有些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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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却也为自家大人操着心,赶早就领着郑管家来去见了盛谦。
早上天方破晓,盛明珠便在院中观察绒球儿的伤势。
“大夫说了无碍,只是腿骨受了些伤。一两个月就好了。”金枝在一旁道。
黄妈妈在缝制一条小很多的裤子,“要说这姑娘家狠起来也可怕。绒球我都舍不得重一下手,她怎么下的去手?”
绒球躺在它的窝里,到底腿有些伤着,不复之前活力。盛明珠心疼的摸了摸它脑袋,外头厨房的婆子又将黄妈妈叫走,说是给夫人炖的汤好了。
“囡囡,囡囡——”
盛明珠原本还在看猫儿,却听见她爹在外头叫她。只一抬头盛谦便出现在院子口,似是没来得及换衣服,还穿着朝服,手里捧着乌纱帽,“你去梳洗一番,一会儿去管都督府。”
“啊?”
“昨日管都督病了,也没来朝。”今儿个朝中又生了许多事端,陛下发了一通火。道理作为同僚盛谦该去探望,可他还要急着入宫,便只能由女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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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连着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科举刚刚过了,张榜前些日子才出。状元探花榜眼出出自各家的都有,具都是精心养了许久的苗子,只一个新科传胪出身平常。
一大批学子入仕,些许入翰林院,些许被下放至各州各府。倒不是要紧的事儿,这一批要升起风浪也是几年之后了。除非又跟个管平一样,妖风骤起。
更要紧的事儿王阁老去了,今儿个早朝盛谦就觉得风向已经不对。以为七王爷为首的一群人和王相当朝便争起下一任阁老的归属,盛家如今也是风口浪尖。
盛谦虽资历不到,可却得陛下喜爱。王相虽与盛家不对付,可如今大形势情况下若所有人保举盛谦入阁,他亦不会反对。
“入阁不是好事儿吗?”
盛谦摇了摇头,或许从前入阁说还算是好事儿,可如今皇帝老了,马上要死了。
“囡囡,你原先说的,眉心有痣的皇子,前些日子为父见到了。”盛谦欲要再说,却发现天色不早,他急着要入宫,“回来与你细说。”
盛明珠瞧他走了,便又让金枝等人备上了伤寒的药物,又拿了一张家中大夫所开的方子,一路轻车到管府。还没等着人去敲门,里头门却应声而开,“盛小姐,请。”
盛明珠抬头便望见了从前所见过的郑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