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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那里只第一天做足了样子,其余时候都在房里哄着盛菲菲。
她之前没告诉女儿她的计划,毕竟不是什么干净手段,在说女儿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这些事儿总不好说,如今反遭其果,自然被盛菲菲记恨了许久。待下人来抱,说三房那两下山去逛了,也没在意。
盛菲菲窝再被窝里整整哭了一夜,哪个姑娘遇到这事儿不难过。
尤其听完她娘说的,如今她都不知道是该怨盛明珠还是该谢她——可左右一切还都是因为盛明珠,旁的人要害她,又让她自己尝了恶果。一时间又想起昨个儿是自己跑去占了盛明珠的房子,想到这儿,又哭了开。
她以后都不想跟盛明珠争抢什么了,但她再也不想看见盛明珠这大灾星了!
这几日镇国寺外又下雪,路途不好走。盛明珠带着灵珠每日早上祈福过后便回东屋,好几日没看阮氏和盛菲菲,又在次日晨起时收到盛谦的书信,说是这几日要来接两人回去。那上面没留落款,加上这几日风雪有些大,盛明珠道摸不准是什么时候送的。
只不过来了这镇国寺好几天,每日只吃斋念佛,临走时变相去逛逛。
便带着灵珠下了山在镇国寺附近的一间茶寮中。
镇国寺此处素简,这茶寮也不富贵。两人坐在二楼,又点了几个简单的素点心并一壶茶。镇国寺附近就这一个茶寮,因此也偶有富贵衣着的人来往。
“我好像看见那柳大人了?”
“哪个柳大人?”
有两个打扮娇艳的少女在说话,其中一个掀开窗户,“就是户部那柳大人。我听我爹说,原户部侍郎已经在交接,要迁任中书省,这下一任的户部侍郎,便是他门下那柳大人——”罢了另一个少女指着旁另一个人问道,“那是谁?有些面生。”
“似是伯远候家的公子,前些日子七殿下宴中,拔得头筹呢,被上面人记在心中,瞧他模样一表人才,日后也非同一般。”
那少女便调笑,“那你还等什么?”
“浑说什么?那李家公子已经说亲给了盛国公府的嫡孙女,只是最近盛老国公病了,婚事才耽搁了下来。”虽是这样说,话语间却免不了一股可惜劲儿,“而且这柳大人似也被盛侍郎看上,要给自己亲女留着呢。”
说着两人话语里都有些可惜,眼前的都是些好肉,可惜早都被旁人盯上了。
柳至然今日容光焕发,又换了身新做的袍子。这几日他刚忙完了户部的事情,没料盛大人却突然一副急忙忙模样到他这儿来,只说是前些日子跟家中女儿商量好,今日要从镇国寺接她回来,可惜陛下又急召他入宫。
便拜托他去了。
柳至然本就对佳人有意,又听长官这样说,盛大人素来提拔他,如今又亲叫他去接盛家三小姐——不由心里泛起了热,当即就垂头应下了。路上恰好李千成被苏氏提点着,让来接阮氏与盛菲菲,两人遇上了。
好歹之前李千成在京中时有些交情,便一齐同行。
李千成察言观色都是跟苏氏学的,既听了盛谦让这人来接人,心里便微有了些章程。盛灵珠年纪小不说,盛明珠却是作亲的好时候,盛谦入中书省前,专门与皇帝举荐柳至然入户部侍郎,原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里不免心头不忿,官场之事到底如何还不是靠裙带关系,又有些遗恨。
到底之前不该犹豫不决,倘若早先与盛明珠订婚,如今受着盛谦提携的岂不就是自己。柳至然一路想接到盛明珠,李千成却在遇到他之后没多大心思,也装瞧不见他脸上的急,“前头有间茶寮,走了一路,柳兄,有些渴了,不如前头去坐坐。”
柳至然着急上镇国寺,便道,“柳兄,你若渴了便在这里先留一留,我——”话未落尽,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窗外那一抹丽影,顿时话语便梗在喉中,他仰着头,目色片刻痴迷。
盛明珠好几日在镇国寺,自不知最近情况。只听刚才那几个少女讨论,才知父亲居然要上任中书省——正想着,却见那柳至然看自己。
李千成抬头时,只瞧见窗外那佳人,低眉转眼,眸光便惊艳这素色的茶寮,又冲下头浅笑。还未发声,柳至然已经抬起裙踞,很快上了楼,他又愣了一会儿,才上前楼去,心中还念,到不知哪家佳人,国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