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怎么,如今手倒伸长来管我三房的事儿了?”
她素来温软的一个人,却不知怎么今儿牙尖嘴利成这个模样,阮氏张口,还不知说些什么。芸娘已经冲着身前二人福身,“大嫂,那刘二公子再闹出些什么我不管。左右贱妾只有明珠和灵珠这两个女儿,倘若有人再使什么手段,也别怪妾不顾尊长。”
芸娘说完抬起身,很快盛明珠便跟在她身后离开。
阮氏手指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半天颤抖着手不可置信道,“老太君,你瞧见没?这刘氏好大大胆子,她不过一个妾而已,居然威胁我?”
“她什么身份,她在盛家是不如你高贵”,宋老太君道,“可若出了盛家呢?”
宋老太君看着前方,到底有些后悔了。她总想这个家好,如今心偏了十几年,眼瞧着被弃的一方出头了——
——
这几日这事儿闹的沸沸洋洋,盛明珠模样又生的美,早前去过的几次宴会,早被好些人记在了心里。刘二这么一宣扬,却是让不少人失落开始——
“那盛家三小姐,当真是极美的,花容月貌,尤其那手臂,白洁如藕”,刘二在酒楼中,正一边饮酒一边与旁人说。他酒友听他如此说便道,“如今大冬天,谁晃出个胳膊给你看,莫不是你连人家盛三小姐的床榻都上了?”
他言一出,旁边人便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刘二本来就是个浑人,与这些人玩笑荤素不忌,当即唱了首巷子楼里知名的淫词。旁边几个妓子围着几人,便笑又便替几人斟酒,其中有个笑过了,平缓下来道,“我说刘二,你这每日里来说这些,那盛三小姐毕竟是贵族里的姑娘,你不怕她不要你这情郎?”
至于刘二话里是真是假,本身这等子风流韵事,人都当个趣儿听,没人闲的去打听真假。
刘二大引一杯酒,“怕什么。早先她父就嫌我家是商户出身,如今倒好,我要瞧瞧这天下人都看着,他盛家敢不敢悔婚。”说罢又懒散的躺在那妓子身上,捏了捏她胸脯,妓子偏头娇笑躲过,心中却可惜那盛家姑娘。
偏被个无赖缠上?
盛家那三小姐她远远见过的,与宋家那小姐并走一起,当世姝丽,怎会瞧上这么一个泼皮?心中想的再如何,她还是笑着端酒给他——月色过半,刘二与酒肉朋友们别了,又醉醺醺的往府中回去。
他喝的太多,一深一浅往回走,后头却突有疾风传来,他往回看,却什么都没有。
怀疑是自己个儿喝多了昏了头,等继续往前走时,却猛地栽到了地面儿上。
——
前几日京里的传的事儿是盛明珠和那刘家公子的婚事,这几日便换了个风头——那刘二夜里喝酒喝多了,回家时没注意,腿居然摔断了,成了个瘸子。
这京城里不缺贵人,也不缺浑人,刘二原先只是纨绔子弟中的一个,这些日子胡闹倒是出了名儿,现在腿断了,便有之前与他一起喝酒的人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今却遭报应了?普通人家都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瘸子,何况盛侍郎?
刘二从病榻上起来,得知自己个儿腿断了人就跟疯了一样,他姨娘也是。
两个人吵着说是盛家人干的,若不是刘家人拦着,这两人差点抬着担架到盛府门口喊冤。
到底刘家老太太活得久,怕得罪人。
“说不准是盛家干的,可咱家商户出身,哪对的上他们?”
刘大人也眉头皱着,“可那娘两闹腾的我难受。”
“就让她两闹腾,那些个世家最注重名声,如今二小子腿断了,咱们不声张,到可以私底下找人传一传。若真能娶回一个盛家女倒也不亏”,刘老太太想着,“若最后不成,也没什么大事儿,左不过二小子腿断了人也废了,将他和你那姨娘送到乡下庄子养着就是。”
——
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便是旁人怎么说,盛明珠都没怎么在意。
“到不知哪个人打断那刘二的狗腿,解气的很。”
“还解气呢?”金枝在一旁整顿她的香盒,又恨恨道,“如今外头都道小姐你蛇蝎美人,不想嫁人差人断了他一条腿呢!这刘二公子,害人不浅。”
“说就说呗”,盛明珠从软榻上翻身起来,“左右我少不了一块肉。”
“且等着吧,总要让他们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下场”她不怕被人说,可她却讨厌这刘家人的无赖性子,刘二断了条腿,她不与他计较了,可这刘家人还真当她傻,还有那阮氏。
盛明珠自打来了京城,只记仇了。她到觉得活的还不如在并州,反正现在心里憋屈,一想起那晚上的事儿,她就恨阮氏恨的牙痒痒。
放下手里的瓜子,又召金枝过来,在她耳侧说了些什么。
金枝听了,为难看着她,“这样——”
“先去吧,等明儿去了南山回来再说。”金枝便点了点头。
南山是皇家的私人山脉,每年开一次。如今南山后的温暖刚好,皇后便邀了所有的贵女一起,盛明珠也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