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嗦的行为弄得没有耐心,道:“张大人,算我求你了,你可别再这么别别扭扭了。你既然要上药,不看清楚了地方你怎么敷药啊?敢情现在疼的人不是你了!你还是直接用你的眼睛来看吧,别用你的手了。”
张明轩却像是忽然触了电一般,急忙收回手来,慌忙跪地道:“微臣冒犯,恳请小主责罚!”
程悠若都要被他气得吐血了,道:“张大人,你就算要让我责罚你,你也先把药给我敷上再说啊!难道你是故意的,就想要看我这么疼着?”
“微臣不敢。”张明轩只要壮着胆子,直接用眼睛看着位置,给程悠若敷药。
其实他怕得不是龙非然,而是龙陵夜啊!不久前刚从煞那里听说,这女人,可是九王爷心尖儿上的人,是唯一一个可以留宿在九王爷寝殿的女人。听了如此这般,他哪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因而不得不将他之前对程悠若提起的种种好感,瞬间抛出到头脑之外!
但是,似乎心里却并不能彻底抛除。心里有鬼,所以与她想处的时候,总是不能做到“君子坦荡荡”。程悠若总算看着张明轩在一副游离状态下,把她的药给敷上了。好在位置倒没什么错处,药膏的调配组合和涂抹的具体地方,她也不太懂,也只能这样了。
“张大人,近日太医署只怕会有大动静了,你可要盯准了秦太医。我不妨和你直说,不出明日,他一定会跑。”程悠若看着四下无人,便低声道。
张明轩眼中现过一抹喜色,还有些惊讶,心里不免想着,这女人做事也太迅速了些!而且见她说得如此肯定,也知道此事,必成。不面又是对程悠若佩服得五体投地。
索性也就直接说出来,道:“小主神机妙算,微臣佩服。”
“你可别再忽悠我了,盯好了他就是。”程悠若道。
若说是在平时,或许华曦月还能沉得住气。但是现在看来,因为龙非然这一番让她代为打理后宫的决定,使得华曦月整个人都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哪怕只是一件小事情,都足以让她心内忐忑不已,未经处理,绝对不得安生。
所以秦太医现在可是太危险了。显然他只是华曦月的一把枪,华曦月用他的时候,他便是杀人的好工具,因其得心应手而深得宠爱。但是一旦出了问题,华曦月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这把枪扔掉,甚至是直接摧毁。
月华宫内,华曦月跪在地上,一脸委屈。她的面前,便是沉着一张脸的龙非然。
“臣妾记得,初入宫侍奉陛下的那一天,陛下说过,一定会对臣妾好,在这后宫里,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臣妾去。可是现在陛下却是为了王紫嫣这么一个刚入宫的人,就来挑臣妾的不是。气势汹汹的,进来便问臣妾的罪,可否想过臣妾是否是被冤枉的呢?”华贵妃说着,已经娇滴滴的流下眼泪儿来,样子看起来要多哀戚有多哀戚。
然而龙非然却是毫不动容,仍旧是沉着一张脸,道:“爱妃何出此言?朕只不过说了句珍贵人的腿摔断了,朕心情不好,过来瞧瞧你,你何故吓成这样儿?”
华贵妃一下就愣住了,这一声抽泣就哽咽在了喉咙里。
她忽然觉得,面前的皇上很陌生,陌生到她好像从未熟悉过一般。
“爱妃……”龙非然起身到得华贵妃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朕是皇帝,三宫六院实乃再正常不过。今日有个王紫嫣,明日还有可能有个刘紫嫣、陈紫嫣……爱妃若是继续如此善妒下去,这后宫如何能安?朕的心里又如何能安?这件事情,朕暂且不追究你,但是往后,希望你再不要有如此举动了。”
华贵妃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龙非然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跪在地上,听着龙非然的脚步渐渐走远,直到他出了宫门,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这才怔怔地缓缓起身。他说她“善妒”?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她“善妒”?
难道他是今天才知道的吗?曾经在陆元夕寿宴之时,她只因一个小婢女偷看了他一眼,便下令掌嘴。可是他当时,却只是抿着嘴笑,似乎觉得她的“善妒”,反而更让他喜欢。
可是现在呢,他连原因都不问,打心眼儿里认定了是她去害王紫嫣,甚至开始和她耍阴谋了!她的额头也破了,为了让他看到了心疼,她一直都未做处理,任由污血结痂。可是,他却根本连问都没问。他不可能没看到,只是懒得问。
“娘娘这是怎么了?”瑾瑜刚从御膳房回来,看到华贵妃自己一个人瘫坐在地上默默的流泪,可是吓坏了。从小小姐就是刚强的性格,什么时候也没自己躲起来哭过。凡事惹到她的人、让她不如意的事,她都有本事去处理,而且绝对不会手软。怎么现在看起来,却是这样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