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蕊蕊瞎说,我根本就没病。”淳璟咕哝了一声,但还是老实地将脚收了回来,因为他真的觉得有些冷了,明明是艳阳天,没想到这莲叶下的水这么冰。他翻身坐起来,啪的一下展开扇子遮住耀眼的阳光,将盖在脸上的莲叶戴在头上,顺手折了一只莲叶盖在锦陌头上,“这么大的太阳还看书,小心变成瞎子!你既然这么忙,就去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儿,自己可以回去!”
“不行,我可不想在未来三个月里在痛苦中度过。”
“你是说知冷?”
锦陌苦笑一声,“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陪着你,你好好的就什么都好。”
淳璟耸了耸肩膀,对他的选择不可置否,拽住挂在船舷上的一条视线,从水里拎上来一只酒坛,他屈膝让出一小块地方,将酒坛放下,他刚用袖子将它擦干,酒坛的外壁就又在瞬间布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我来。”锦陌将书搁在一边,探身将酒坛拎起来抱在怀里,从角落里取出两只红琉璃酒杯摆在方才放酒坛的位置上,短短胖胖的两只手抱着酒坛斟了满满两杯。
他抱着酒坛没有放下,又取了一只酒杯,斟了半杯。
“她从来不喝酒。”淳璟望着那只酒杯,摸了摸鼻子,笑道,“这地方也不像你说的那样隐蔽!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淳璟已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头顶上的荷叶啪地一下打在水面上,惊得水中的锦鲤慌忙逃窜。
莲叶无风而动,一个轻盈的黄色身影轻点莲叶,在小船的正上空旋转,层层叠叠的裙子展开来,像是一朵胜放的花,她轻盈如一片叶飘落在小船上,手里提着一盏点亮的诡异灯笼。
没看到淳璟,蕊蕊秀气的眉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锦陌,“他人呢?”
锦陌朝她摊开手,轻轻笑了笑,“不妨做下来喝杯酒。”
“我不喝酒。”蕊蕊看着那杯中的酒挑了挑眉,但还是收起了灯笼,屈膝坐了下来,“它会破坏我的味蕾,麻痹我的神经。你们倒是会挑地方!碧叶连天际,菡萏映日红,好景致!”
锦陌说,“景美人更美。”
“你对我有意思?”
对于蕊蕊的直言不讳,锦陌有些愣。
蕊蕊说,“有人跟我说,说着句话的人要么对我有企图,要么就是耍流氓。”
锦陌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抿了一口酒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黑蛇从蕊蕊的袖口里钻出来,缠着她的手腕儿爬到她手背上探着头,吐着信子尝了口酒。
蕊蕊摸着黑蛇的头,歪头看着锦陌,“还是你就是这样的人,逢人都会这么奉承?”
锦陌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语言,“在下说的是事实,蕊蕊小姐确实比这里的一切可爱多了,这世间恐怕再没有一个人像小姐一样可爱。”
蕊蕊噘着嘴轻哼了一声,伸手捞起水里的荷叶,放到鼻尖嗅了嗅,抬眸瞧了锦陌一眼,笑道,“虽然有程式化的嫌疑,但无疑这句话很有效,女孩子都喜欢听。”
她将那片荷叶戴在头上,撩了撩水,木船往前滑动,蕊蕊随手折下三朵莲花,两支莲蓬。
蕊蕊突然说,“喂,说起来,那个千杭之也太老实了。”
锦陌看着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这场对决他败了不假,但是就这么认命应该不是他的风格吧!如果一个男人有胆量争夺那个位子,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除非是死。而他现在仅仅是被关在府里禁足,完全有能力再搏一搏,可他竟然就这么放弃了,这是不是不正常?”
“有的人的失败是暂时的,但有的人的却是决定性的。而千杭之面对的就是后者,那个位子,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蕊蕊剥了一只莲蓬,一面吃一面道,“但这是你们认为的,他若是也这么认为,当初就不会争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他怎么说也该用命来搏一搏,万一成功了呢?我不觉得他是那种甘于平庸的人。他建了那么久的人际关系的大厦,竟然在一夕之间崩塌,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锦陌勾了勾嘴角,笑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虽很有能力,但识人的本事却不怎么好,那些追随者里面有不少庸庸碌碌之人。”
“当然还有不少是你们安插在里面的蛀虫。”
锦陌笑了笑,没有否认。党争就是这样的。
蕊蕊将剥干净的莲蓬扔到水里,一群锦鲤围着它,吐着泡泡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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