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两声,房门被叩响,屋门上透出一个瘦小的人影。
是照顾墨未遮起居的小茶。
“公子,绣君公子求见。”
墨未遮制止了淳璟挥挥手要能亮烛火的动作,扬声道,“来得正好,请他上来。”
绣君长得圆滚滚的,腿短,手短,像是一个球,门被拉开,他从外面“滚”了进来。
“未公子?怎么没有点灯?”绣君的声音浑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底盘较低,所以很稳的缘故。
“适应一下就好了。”
淳璟看着站在门口,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的绣君,微微挑了挑眉,这样圆滚滚的一个人,是怎么弹琴谱曲的?身体够灵活吗?
墨未遮说,“绣君,把你的水晶佩给我看看。”
绣君歪了歪头,看到紫光灯后的墨未遮,微愣了一下,赶忙解下腰间的水晶佩,上前几步,小心地递给墨未遮,扭头瞧见托着下巴的淳璟,眼睛倏地瞪大,憨声叫道,“啊!你就是镜椿公子吧!”
淳璟眉毛一挑,扭头朝墨未遮瞧了一眼,笑道,“想不到我这么出名!”
“绣君,你今天先回去吧。”墨未遮没有看他,只笑着对绣君说。
绣君看了淳璟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你来看,”墨未遮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枚玉佩对上紫色的火焰,“这里面的就是绣字。”
淳璟一挥手点亮了房间里的烛火,望着擎着烛台走进里间的墨未遮,“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墨未遮摩挲着那枚水晶佩从里间走出来,“你看到了,它上面染了血。初央过世的时候,我就该将这枚水晶佩取回的,可惜当时错过了机会。他虽然不通琴瑟,也不懂书画,却是个直爽可爱的人。”
淳璟对墨未遮的说辞有些怀疑,把过错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他说什么都对了!
“初央,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
“你这个人,不是你认可的人吗?怎么连人家怎么死的都不关心呢?”
“人死了,万般皆空,多思无益。”
“那你这个人也太无情了!”
“我这个人确实薄情,倘若有一天你突然离开,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一样不会太关心。因为你的生活结束了,我的生活却还要继续。”
淳璟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会儿,冷哼一声,“他葬在哪里你总该知道吧!”
“西山五里坡。”
淳璟站起来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扭头看着墨未遮,“一起吧,你不打算去祭拜一下吗?”
“死了这么多年了,没必要。”
墨未遮的回答很是冷漠,他从角落里寻了一只落满了灰尘的木盒,将那枚属于初央的水晶佩丢了进去。
淳璟瞪着他拧紧了眉头,“你这样一个朋友都不会有的!”
“我不需要那种麻烦的东西。”
他的话音未落,淳璟已经砰地一声将房门碰上。淳璟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哼一声,墨未遮未免太冷淡了。清雅的栀子花香在鼻尖流转,馥郁芬芳,他微微蹙眉仰头瞧了一眼顶层的花房,还是要找机会上去一探究竟,他暗暗计划着,慢慢收回目光,扭头就瞧见了不远处的九叠云。
他背倚着栏杆,扭头望着楼下热闹的大厅,眼中却尽是嘲弄的笑。以色侍人的男人们何尝不是在逢场作戏呢,那笑容背后又有多少是真心呢?察觉到淳璟的目光,他微僵了一下,收回目光朝淳璟歪头笑了笑。
淳璟拧着眉深吸了一口气,目不斜视地径直从九叠云身边走过。
“你知道西山在哪儿嘛?要我陪你么?”
九叠云跟在淳璟身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摇着扇子悠哉笑问。
淳璟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他知道即便他反对,九叠云还是会跟在他后面的,他们两个固执起来很像。
“墨未遮一向这么冷漠的吗?”淳璟回头瞧了九叠云一眼,微微蹙眉。
“是啊,他好像已经看透了生死。别看他的那些话本子赚了那些听众那么多的眼泪,他自己却不以为然,我一直奇怪他的那些书连自己都感动不了,那又是怎么感动那些痴男怨女的。我从没见他掉过眼泪。”
淳璟沿着狭窄的巷子默默地往前走,墨未遮说过,他的亲人都在狼族与狐族的那场战争中去世了。
墨未遮对于家人去世的一直表现地很淡然,那时候提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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