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璟和蕊蕊想了很多办法,但都不可行。而雨箩也没有一点儿动静,根本没有联系咸熙的打算。两个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无可奈何。不止如此,如苏离走前所说,咸熙已经不可能再给他们任何破绽了,所以过了这么多天,虽然他们关注关注,仔细搜索,依旧没有找到除了雨箩外,咸熙留下的别的线索。
高墙之内的墙角树荫下,有一个直径两尺,高出地面半尺的白砖天井,井边潮湿,张着青苔,砖缝里还长着嫩生生的小草,开出白色的花。井沿儿放着红漆的半旧水桶,桶中盛放着纯净的水,水中飘着两片粉色的花瓣。
凑近井口,水光粼粼,井壁上荡出亮白的光影。
“是你。”雨箩仰着头透过头顶封起的结界,眯眼瞪着淳璟的那张假面具,咬牙切齿道。
淳璟笑了笑,透过荡涤着波纹的井水,看到下面狼狈地被缚的雨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真是一个好地方,他纵身一跃,从井口跳了下去。
雨箩还是那袭红色的长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她的赤着脚,脚下是一个布满了白色鹅卵石的水潭,她长发披散在肩上,湿漉漉地黏在脸上,遮住了半边脸,脚腕儿和手腕儿上还捆着白色的仙索,狼狈不堪。
“锦陌让你来杀我的吗?”那双金褐色的眼睛泛着冷光,透着不屑和冰冷。
淳璟被他的笑弄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唇笑了笑,上前帮她解手腕儿上的仙索,“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雨箩冷笑一声,歪头看着跟仙索较劲的淳璟,讽刺道,“我可没忘那天在山洞里你要对我赶尽杀绝,否则,我何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上次是误会。”淳璟双手合十,连连道歉,要帮她化解仙索,却怎么也打不开,。
雨箩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她微仰着下巴,用那双金褐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淳璟,好想要咬他一口,“你让我刺一剑,然后我告诉你这中间有误会。”
淳璟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眨巴了两下,诚恳道,“我真的是来救你的!你看我的眼神多真诚!你给锦陌造一个假的知冷,你以为他会告诉我吗?假冒储君,这是什么样的大罪!你再等等,我马上就把它解开了!”
雨箩看着奋战的淳璟,眼睛一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瞬间,她手脚上仙索应声而落,不等淳璟反应,她的手已经卡在了淳璟的脖子上,她的手指细长,紧紧地包裹着淳璟纤细的脖子,似乎她一用力就能将它折断,她推着淳璟,将他递到了井壁上,湿滑粘腻的青苔沾在他身上,背后一凉。
“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雨箩的手慢慢用力,她金褐色的瞳孔中泛着血红色的光,嘴角微扬,露出紧咬着的尖尖的牙齿。
淳璟的脸涨得通红,喉结上下艰难地滚动,痛苦不堪。
“你!”淳璟仰着头,他痛苦地咽了一口吐沫,伸手指着雨箩,却被她用力将手拧到了身后,全身没办法动弹。
雨箩打量着淳璟慢慢变紫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高傲地扬起下巴,嘲讽道,“失算了吧!我现在就杀了你,以祭奠我那些毁掉的人偶!”说着指甲已经划破了淳璟的皮肉。
淳璟咬着牙挣扎,挣开一只手抓住雨箩的胳膊,虚弱道,“你既然能动,怎么还不快去通知咸熙!”
雨箩歪着头微微皱眉,她似乎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名字,她的手没松,只是眼神更加冰冷,主人说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藏身之地。
察觉到雨箩的杀意,淳璟不再犹豫,急忙道。“知冷要抓咸熙,以此逼迫青丘狐族!”
雨箩的手松了两分,她紧盯着淳璟的眼睛,“你说什么?”
“要来不及了,”淳璟已是满头大汗,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因为窒息憋的,“你得快点儿联系咸熙,让他转移!不然他就是青丘的千古罪人了!”
雨箩眯了眯眼睛,抓着淳璟脖子的手又紧了紧,他不知道淳璟是怎么知道主人的存在的,而且这件事是一定不能让主人知道,不然……
她咬了咬牙,决定杀了淳璟,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咸熙身份泄露的事情了,她瞪着淳璟,威胁道,“少耍滑头!你说的什么咸熙,我不认识!受死吧!”话音未落,雨箩已一掌击在淳璟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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