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成年人,他脸皮还是没他爸那么厚。瞧瞧他爸这下工还没半个小时,都上过几次厕所了。
老队长来的时候,看到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还挺感触的,林国安这小子是个懒货,生的娃倒是挺能吃苦的,瞧瞧都这都不舒服了,还硬撑着呢。
于是开口道,“晚生啊,你上来歇歇。别热出毛病来了。你还小呢,往后日子长着呢。”
林晚听到老队长的话,感动的差点流泪。然而听到后半句话,心口就有点儿凉。啥叫日子还长着,他真不准备以后长时间干这活啊。
不是瞧不起劳动人民,而是觉得自己这个人不配做劳动人民。混入劳动人民的队伍简直就是拉后腿的。
他还是去做点儿别的营生算了。
林国安上完茅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儿子坐在树荫底下。他立马跑过去,关心的看着自己儿子,“晚生啊,你哪里不舒服,爸瞧瞧。哎哟,瞧着热成啥样子了,不行,爸回去给你弄红糖水喝,你可是我唯一的娃,可不能有啥毛病啊。”
说完就和队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急急忙忙抱着林晚跑了。
田里干活的男女老少们:“……”
林晚将草帽盖在自己的脑袋上,坚决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
回到家里的时候,刘胜男同志正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盖着大蒲扇睡觉,听到动静立马坐起来,擦了擦脸,装作正在编草绳的样子。
草绳是用来捆稻子的。家家户户分了任务,刘胜男作为在家里看家的人,就包揽了这个比较轻松的活。
看到回来的人是自家男人和儿子,立马松了口气,问道,“你们爷俩咋回来了?”
林国安把自己儿子放下来,严肃道,“不回来不行,这太阳一晒,我浑身不得劲儿。万一我晒出个啥毛病了,你们娘两以后日子咋过?”
林晚打了个哆嗦,想去厨房喝点儿水,结果厨房的门锁了。钥匙被老太太带走了,等下工做晚饭的时候才会开。防止有人偷吃。
林国安拉着他往房间里去,“喝啥白开水啊,去屋里喝红糖水去。”
于是刘胜男同志再一次泡了三碗红糖水,一人一碗,喝的浑身舒爽。
身上舒服了,林国安就更不愿意走了,拖拖拉拉的坐在屋里唉声叹气的。
林晚看着他这样,就道,“爸,你说咱就只能种地吗,就没有别的营生吗。我听人说城里有黑市,咱有东西卖,能挣钱。咱要不要趁着啥时候去倒腾点能吃的,去换钱去?”
现在已经是七六年了,他以前听人说这时候黑市已经没管的那么严格了,很多人偷偷的已经开始做生意了。所以改革开放开始,那些做生意的人才有本钱下海。要不然之前都苦哈哈的,谁能一下子拿出做生意的本钱来?
听到林晚的话,林国安和刘胜男都愣了一下。然后都指着自己儿子笑。
林晚黑着脸道,“笑啥啊,我这不是出主意吗?”
林国安坐在床上,搂着自己儿子的肩膀,“晚生啊,爸知道你脑袋瓜子不聪明,就没想到你……这么不聪明?”
林晚:“……”
林国安道,“生意咋做啊,县城的黑市那么远,咱有时间去吗。晚上咱不睡觉出门,万一被民兵给抓了咋办?我被抓了,你和你妈咋办。咱老林家咋办?”
刘胜男摸摸儿子的脑袋瓜子,“就是,咱家可是祖宗十八代的贫农,万一被人抓了那不是坏了咱们的政治背景吗。瞧咱这走出去,谁敢惹咱们?”
“……”林晚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两口子说服了。这两口子就是胆小怕事还懒。而且还不思进取……算了,自己也是这样的人,谁也不用说谁了。
在家里歇了一会儿,父子两又顶着太阳去田里干活。
因为在家里休息的时间长,后面林国安倒是没有再偷懒耍滑了。毕竟田里的重活都干的差不多了,其他的活也不是那么累。
林晚则边捡掉在田里的稻穗,边和系统沟通,“我好好学习,你能给我兑现不?你看你不是需要我的知识来给你补充能量吗?”
“本系统不提供任何兑现服务。学霸,是能靠自己赚钱的。”
“咋赚,靠奖学金吗?”林晚面无表情道。学霸是能赚奖学金,可是靠奖学金过日子,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