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心中发寒。
“呜呜呜呜——”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绑着我?高健疯狂地摇晃着椅子,试图发出声响让邻居注意到。
男人任由他瞎折腾,神色淡淡地看着,就像看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从奋力挣扎到惊恐绝望,就连脸上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写满了恐惧。
男人想着,原来他也是这么的外强中干!现在的他跟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相似啊,一样的任人宰割却毫无反击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侮辱被欺负。
男人站在灯光下,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手中的照片,眉梢中的冷意渐渐退去,他伸手摩挲着上面红着眼眶哭泣的少年,一缕轻叹从嘴中慢慢溢出。
高健冷汗连连地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直到他看到自己藏在枕头下的照片被男人拿在手中时,突然惊了一惊,难不成他是顾凉笙恼羞成怒找了黑社会的人想做了他?
他以为一个上学时候品学兼优,胆子又小的好学生是做不出这种买凶杀人的事情,谁知道,现实又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呜呜呜呜——”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去找顾凉笙麻烦了!高健拼命地摇晃着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尤为响亮,只是夜深人静,外加这片区域向来不平静,每到夜晚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将被子把头一蒙,什么都听不到。
“啪”地一声,高健跟着椅子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左侧脸贴着粗糙的地面,颧骨被撞地生疼,高健的眼中冒出几滴泪,他就像只跳上岸的缺水的鱼,不断地摆动着身躯想要逃离,却越是做无用功。
男人听到动静,看了眼像毛毛虫一样不断蠕动的高健,有些不耐烦地皱皱眉头,他都还没有看完所有照片,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小的时候那么招人烦,长大了更甚,看一眼就觉得难受!
男人将照片妥帖地放入信封中,然后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做完一切后,他才抬腿走向高健,一步步,缓慢而沉稳。
高健的瞳孔因为惊恐而剧烈收缩着,浅褐色的瞳仁惊惧地对着那直插进入的匕首尖端,冷光连连,令人遍体生寒。
心脏骤然间跳出了嗓子眼,砰砰砰剧烈的跳动声似乎在他耳边响着,额间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死过一遍一样,汗水津津,看着那尖锐的刀尖在距离自己眼睛不到5cm的地方停下,高健那颗几欲炸裂的心才恢复了平静,方才惊险的一刻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现在反应过来,才惊觉胸口窒息到难受,他连忙急促地吸了几口气。
只是他还未缓过神来,男人手腕一转,冷冽的光芒一闪而过,噗地一声,匕首与肉体相触的完美声音便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高健痛到极致整个人震颤地如同虾米一般的举动。
男人冷眼看着,手一缩,便将那匕首重新拔了出来,眼眶中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沾湿了男人的衣服。
男人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将匕首上的血渍擦在了高健的脸上,一下又一下,冰冷的匕身贴着他因为剧痛而涨红的脸,高健绝望地睁着那只完好的眼睛,拼命地摇头,嘴里发出疯狂而又含糊的声音,求求你,放过我!
见此,男人笑了,就像个孩子得到了喜欢的玩具,纯真到令人发寒,“欺负别人好玩吗?”
高健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凭着直觉拼命的摇头,尖锐的匕首刺入他的脸部,一刀又一刀,就像在切割完美的艺术品,艳丽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流出,蔓延到他的脖颈,然后浸染了他身下这片土地。
良久,久到高健都感受不到自己的脸,男人才收了手,他的皮鞋早就被鲜血给浸泡湿透了,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色的印迹,男人却一点都不在意。
他伸手将高健连同椅子一起扶起,然后看着他布满恐惧绝望的右眼,在他右手的大动脉上重重地划下一刀,迷人的血色一滴一滴顺着垂落的手落下,滴在水泥地板上,留下一个圆乎乎的印记,慢慢的,慢慢的,血滴越积越多,越积越多,浓稠地就像猩红色的地毯,将本色掩盖。
男人洗干净了手,将桌上的照片拿走,临走前,他看了眼脸色煞白,只能坐在黑暗中等着死亡到来的高健,嘴角微微上扬,冰冷而迷人。
人终究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