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去唱歌。黄哥我请你唱歌去!
黄星心想怎么现在都流行唱歌呢?黄星焦急地说:不去。我直接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司机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骂道:我说你们俩这是唱的哪一出,你让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干什么,连自己家都给整忘了。我没工夫跟你耗,油还跑着呢。
师傅你稍等,我问一下。黄星说了句,继续问李榕住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李榕终于艰难地道出了三个字:党家庄。
初步有了方向,司机二话不说加足了油门,驶了出去。黄星在车上继续询问李榕详细住处,李榕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路上车多人多,出租车驶到党家庄附近足足用了将近四十分钟。司机停下车子,对二人说:下车吧,自己找家去,党家庄这地儿也不小,剩下的活儿,你们就得靠腿脚了。不过可千万别在外面瞎逛悠,公安局严打,晚上经常出来查身份证。
黄星心想这出租车司机哪来这么多废话,扒拉扒拉地说个没完。
车费三十八,心疼的黄星直叫妈。黄星心想今天亏大了,还要带着李榕到处找家,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
李榕迷迷糊糊地靠在自己臂弯里,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黄星再问了几次,仍然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无奈之下,黄星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从包里取出李榕的手机,看一下最近的通话纪录,联系一个李榕经常联系的朋友,从而得到李榕的住处信息。
但是刚一掏出手机,李榕就把手机抢了回去。
黄星苦笑说,我用用先。
李榕说,用我手机干嘛呀,你又不是没手机。黄哥我警告你,偷看别人手机是违法的,这叫侵犯隐私权!
黄星心想这会儿你头脑倒是挺清醒的!
漫无目的地走过了一条街,看着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洋洋洒洒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黄星觉得心里出奇地纠结。按理说,陪同美女轧马路,也不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但是黄星却怎么也浪漫不起来。关键在于,自己今晚在无形之中违背了原则,让李榕这丫头给贿赂了一把。不光是贿赂,还把自己搞的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家。
心累。黄星扶着李榕,在一个公交车站牌旁边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黄星心说,小姑奶奶,你倒是抓紧清醒清醒啊!
大约坐了十来分钟后,李榕开始摸出手机来,胡乱地按键。黄星试着跟她沟通说:李榕,你仔细想一想,这个地方离你住的地方,还有多远?
李榕朦胧地答了句:比天还高,比心还远。
黄星有些急了:你装什么诗人啊你,你告诉我,再怎么走?
李榕很彷徨地笑了笑,突然站起来,拉着黄星的胳膊说:黄哥你跟我走。
黄星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怎么回家了?
李榕一摸胸口,很高深地说了句:家,在心里。
黄星急的狠狠地踹击地面,心想自己今天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凉风习习,迎面扑来,带着一种秋天特有的味道。黄星被动地在李榕的引导下,穿越了几条街,来到了一个不太繁华的街道上。
路口有家KTV,劲爆的音乐,醉倒了整条街道。走在空空荡荡的在街上,黄星觉得自己和李榕,就像是两个孤魂野鬼,不知该去哪里。深入到这条街道中,两边全是二层或者三层小楼,商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一些娱乐和休闲场合,正逢佳时。一家台球馆门口,摆着三个露天的台球桌,七八个男子饶有兴趣地挥舞着台球杆,那一声声清脆的撞球声,弥留下阵阵回音。两边的路灯,半死不活地释放着亮光。
李榕说,黄哥,要不咱打两杆台球?你技术怎么样?
黄星说,没兴趣。现在我最大的兴趣,是送你回家。
李榕突然冒出一句:不急,我家就在前面!
什么?黄星猛地一惊。不知是李榕突然间清醒了,还是她一直都是在装糊涂。
顺着李榕的指引,黄星和她一起往前走,进入了一处以二层楼居多的居民区。这次,李榕倒是精确地找到了自己的住处。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三十多个平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小卫生间,小小阳台,小小的客厅,东西被摆的满满的,但很整齐。
把李榕送回家,黄星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喝了几杯茶水,平定了一下情绪后,黄星准备告辞。
但李榕不让,说,再坐会儿,还有些事情没跟黄哥请教呢。
黄星说,不早了,早点休息。
李榕突然站到黄星对面,很洒脱地甩了一下头发,扑散出阵阵清香:黄哥,你晚上也喝了不少酒,你回去不安全。我不放心嘞。
黄星顿时一愣。尽管还有微许酒精在体在充溢,但是李榕这句话,却极大地刺激了黄星全身的神经。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自己,在她这里留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