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沙哑地说道。
篁晨摆摆手,示意随意,手里握着一只葫芦,缓慢摇匀着葫芦内的烈酒,目光一直盯着石碑。
临走时,老者看了看篁晨面色,似是怕篁晨会动石碑,提醒道:“大人,石碑落在岚海临城内,在还未弄清石碑是何物前,若轻举妄动,不知会发生什么,所以……”
篁晨赤红的眼瞳斜睨老者,平静的目光,却仿佛携带极其锋利的锐气,化作千万寒刃飞割而来。
“做好自己的事。”
老者干瘪的身躯顿时一阵颤栗,急忙逃似的退出这片荒地。
后方的几位身着铠甲的大汉望得老者恐慌逃窜的身影,皆是嗤笑起来,但想到前方的男子,立马又是收住了笑声。
这位老者身份极高,是即便在海皇城都能让各族皇族斟酌言语,不敢得罪的大学士。
此刻在圣骑面前,竟落得如同如犯错的小娃般仓皇逃开,倒实在让人解了不少气……
呼呼……
在众人内心舒畅之时,一阵狂风忽然呼啸而下,掀起不少的尘土,只见几只庞大的赤红大鸟坐落而下。
篁晨微微抬了抬眼,便是收回了目光,丝毫不在意来人是谁。
几位统领则立马弯腰抱拳,声音整齐而洪亮。
“参见陛下,圣骑大人!”
勃瑟从艳红的鸟背上被扶持而下,望了一眼天空上刺眼无比的烈日,即便始终有人撑伞挡着,但也止不住肥胖身体上赘肉渗出的汗水。
勃瑟内心懊恼无比,早知如此,方才就不应提及篁晨,也不至于此刻正午时分,依旧在外面承受烈日的焚晒。
若是别人,无论是谁违他不愿做的事,随时都可人头落地。
但圣骑……尤其是紫耀这个人,虽然时刻显露出一张温和儒雅的笑容,但在勃瑟看来,前者就仿佛能将他的内心洞穿地一干二净,故此这也是他始终不敌对紫耀的原因。
毕竟,三圣骑是先代海皇设立下来的,而这三位圣骑,连他都是不清楚其后的背景和来历。
心想着,勃瑟抬起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石碑,眨了眨眼,指着问道:“这又是何物?”
篁晨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也不回头恭迎一下勃瑟,面不改色地道:“斩杀那头渊兽,留下的东西……”
其余统领吞了吞口水,三圣骑固然不惧勃瑟的地位和威严,但篁晨大人与紫耀大人不同的是,后者虽不少强加陛下不愿做的事,但也起码也以尊称敬语相对。
而这篁晨大人却是对海皇丝毫的不待见,甚至在言语中带有针对之意……
见得篁晨不温不热的态度,勃瑟也不怒,让侍从抹去额头的汗后,道:“既是那怪物的东西,为以绝后患,还是尽早毁掉为好。”
“不能。”
篁晨一言否决,站起身来,眸光汇聚在那石碑中央的图案,声音低沉,带有一种不容动摇的意思。
“石碑还未弄清楚,在此之前,谁也别想动它。”
勃瑟蹙蹙眉,心中有些不快,对自己的无礼态度他已经容忍,但此刻在众人面前,直接一言驳反他的话,无疑也是令得他颜面有些挂不住。
并且,神秘渊兽造成的损失已然惨重至极,此刻还发现那渊兽留有东西,隐患依旧存在着。
因此这等后患,他可容不得!
跟随的诸位统领面色皆是忍不住一变,着实没有想到,篁晨会完完全全驳去勃瑟的意思。
并且见勃瑟难看的脸色便知,此刻这位圣骑真正是触怒了陛下!
一旁,数位一直看守此处的统领也是察觉这悄然的火药味,赶忙上前解释道。
“陛下三思,方才大学士也交待过,那石碑还未弄清是何物,且莫要冒然动之,若石碑真隐藏有危险,便得不偿失了。”
听得那位统领的话,勃瑟的小眼睛眯了眯,胖硕的身体却松懈了一分。
仔细一想倒也不无道理,执意妄动,倒不如先让大学士想查明石碑,再作抉择。
并且,更重要的是,这也使得他有了一个台阶可下……
于是,勃瑟微冷地眺了一眼远处的篁晨,冷言道:“本皇的话不容许任何人杵逆,是任何人!不过既然大学士这般说了,也考虑到全城人的安全,本皇就先留着这石碑……”
说着,勃瑟忽然又是抬起嗪首,傲然道:“不过,只限三日,三日查明不了,依旧就给我毁了!”
众人赶忙帮衬点头,不断道是。
其实谁都看出,这般话语不过是针对篁晨,通过这番话语,欲博回一番颜面……
篁晨走到石碑面前,丝毫不理会后方传来的话音,大手摩擦着石碑,在接触那粗糙的石面时,他蓦然察觉手掌乃至身体的温度都是迅速地降了下来。
这让他颇为惊讶,目光闪烁了几下,想要催动魂元来试试石碑反应,但顿了好半响后,还是消去了这个念头。
不知为何,周围缭绕的森寒煞气,让他都是有些惴惴不安,若真强行探这石碑,必然会出现大问题……
不远处,一直沉默不语的紫耀面带笑意,晶莹靓丽的紫瞳落在幽蓝石碑上时,特别是那图案时,也是眯了眯。
“报!!”
就在这时,一道长音从远处传来,而后一名侍卫汗流浃背地快跑过来。
“退下!陛下巡查,有事殿上再报!”一位统领截下那名侍卫,呵斥道。
侍卫气喘吁吁,面颊直冒大汗,但显得焦急不已。
“急事……是急事。”
勃瑟瞥了那位统领一眼,示意可以汇报,那名统领方才让开。
侍卫上前,也顾不得脸上的汗水,直接报道:“陛下,是佩恩斯……佩恩斯团长带着巡逻队,巡逻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