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想与侯雯君见面都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幸亏他在救下侯雯君后已经深思熟虑的布置了一番后手,否则在他前脚踏出公寓楼的那一刻,后脚侯雯君便会让人给悄悄转移带走了。
“真是无孔不入啊!”
为此陈安在心里不禁感慨了一声。
个人的力量在国家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永远是渺小的,即便是神话仙侠的世界,君不见那只本领高强,桀骜不驯的孙猴子最终都被压在了五指山下,任凭天庭等一干神佛代表的体制给揉捏玩弄在手掌心上。
世界存在着超凡的力量,当人类社会的文明尚处于封建愚昧的落后时代下,灵能使徒们的确有能力超脱国家的体制逍遥法外,甚者能够影响一国的兴衰。但随着人类社会文明步入工业化与信息时代以后,灵能使徒们便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恣意妄为。
人是群居性的动物,只要生活在人类社会的一天,人类的行为都会受到社会规则的约束。
没有人是自由的。
有人以为隐居深山老林可以超然物外,可自古以来谁又求得了长生与大自在?人可以麻痹自己,却否认不了现实,由始至终,他们都是人类社会的一员。
陈安知道他的种种行为考虑得再缜密周全都会有瞒不住的时候,不可抗力的未知因素每时每刻都可能会出现,然后在那张看似天衣无缝的网里突然扎破一个窟窿。
所以他不求能瞒多久,只求留给他足够的研究时间即可。
陈安在公寓楼租了三间房,一间是教授的,两间是私底下没有签订合同的秘密交易,但后者的交易无疑存在着极大的风险,如果房主属于没皮没脸的无赖,大可随意撕毁这种没有法律效力的口头协议,哪怕是陈安都无可奈何,但他在租房前是仔细了解过房主的情况,特意挑选了为人诚实守信,口碑良好的房主。
然而财帛动人心,谁也无法预料人的贪欲。
因此陈安必须再构思后备计划,在国家眼皮子底下行事,狡兔三窟都未必保险。
首都五月的天气依然凉爽,远未到夏季难以忍受的高温时节,体质差异下,不少学生都已经穿上了T恤短裤,可身穿长袖长裤的同样大有其人,而陈安便是后者之一。
他并非体质怕冷,而是长袖长裤可以掩饰他身体上的伤痕。
下学期开学以来,他便对医学类专业的书籍产生了兴趣,这点钱晓东与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便说到过这件事情。
如今除了疑难杂症,又或者非常讲究技术与操作的手术,一般的小伤小病他都能自己处理,免得再发生受伤后前往医院导致留下重要的相关线索。
在和苏逸的战斗里,他看似受伤严重,可实际上并未伤及筋骨内脏,多是皮外伤流血过多看得渗人而已,从医学院后勤仓库悄悄顺走了一些药物与医疗器械后,光是给自己与侯雯君治疗都绰绰有余。
反正后勤仓库每年都会有报损额度,即便不见了一些药物器械都不会引人生疑,即使有,对方恐怕第一个都会怀疑是内部人员贪污的。
“晓东,志立,最近你们有和沈灵芸联系到了吗?我一直都打不通她的电话,发信息也没人回。”
回到宿舍,孟凡飞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电脑前专心打游戏,他无聊刷着论坛,时不时都要拿起手机瞄上一眼,最后似乎实在不耐烦了才开口问道。
“没有啊!”
“别说我们了,海燕她们都同样没联系到沈灵芸。”英语四级考试将近,正在复习资料书的蒋志立抬起头道。
“这也太奇怪了吧,老家出事,没必要电话都关了吧?”孟凡飞一脸烦躁道。“现在都搞得像是失踪了一样。”
“也许沈灵芸老家是哪个不通水电信号的山区里吧?”钱晓东在床上打着哈欠,好像刚刚睡醒不久。
“开玩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地方?”孟凡飞道。“单单看沈灵芸的家境状况,她老家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啊?”
“难说,毕竟海燕她们都从未听过沈灵芸的老家在哪里。”蒋志立道。
“说来也巧,当天除了沈灵芸家出了急事,她们系的苏盈袖也是一样。”钱晓东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去刷牙洗脸清醒一下。“全都中午不见了人影。”
“别忘了还有周梦琪,好像是突发疾病住院了。”蒋志立道。
“最搞笑的还是苏逸,也就是她男朋友,第二天政府便宣布他涉嫌操纵股价逮捕入狱了。”钱晓东幸灾乐祸道。“你说她这是倒了什么大霉啊?!”
“诶,也不知道沈灵芸究竟是什么家事这么急,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孟凡飞叹了口气,根本不关心他们说的事情。
根据当事人余海燕与范青青的说辞,那天她们三人一起准备去礼堂看话剧的时候,沈灵芸突然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结果这一走便直接没了人影,还是学校方面的通知她们才知道沈灵芸家出了急事请假离校了。
政府方面有能人,对方就像是科幻电影《黑衣人》里的特工,拿着钢笔在你面前闪一下便消除了你之前的记忆,虽然手法不同,本质上却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
若非如此,这些年来发生特殊事件的时候,政府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掩盖真相?因为当事人全都忘记了。
在各国政府的严格管控下,明面上的媒体是休想看见这类影响社会稳定的视频新闻,反倒是地下暗网里经常会有这类小道消息流传,令人难以分辨真伪。
目前陈安正思考着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私藏侯雯君一事,虽然他暂且瞒过了周白熊代表的国家机关,但苏逸却知道他是谁!一旦等事态渐渐平息,他不怕苏逸找上门,就怕苏逸拿陈母威胁他交出侯雯君!
所以——
不管是苏逸还是李宗秀,他们都必须死!
单凭他自己肯定是杀不了这两个人,可如果再加上侯雯君呢?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陈平?!”
这时候,钱晓东忽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叫了声。
“什么事?!”
打断思绪的陈安转头看向对方平静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总感觉刚才你安静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