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母亲,真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被人逼到过这样的地步,心中既恨又悔,恨慕千雪的欺骗,悔自己当日一时不慎看走了眼,从而给自己招来大患。
在他们说话之时,各地赶来的将领已经差不多到齐了,足有三十余人,这样的人数看似微不足道,却令东方洄不敢妄动。
三十人自没什么好怕的,怕就怕在他们身后的人,一个副将就算不能调动一府兵马,至少也可调动三四成,差不多有七八千之数,三十人……就是二十几万士兵;更不要说当中还有几个可以调动整个州府兵力的守将。
这些人手里握着的兵马,加上东方洄的二十万大军,足足是大周的一半兵力,一旦打起来,就算勉强得胜,大周也必然实力大损,难以再与齐国还有一惯神秘莫测的东凌抗衡。
东方洄扫过马背上一张张被大雨模糊的容颜,冷声道:“未得朕召令,却擅自入京,尔等可知此乃死罪?”
诸将默不作声,天地间只有大雨哗哗如注的声音。
“你等若肯现在退去,今日之事,朕既往不咎!”这一次,终于有了回音,最先赶到的柳州参将王大飞瓮声瓮气地道:“末将自知有罪,但荣王有召,末将不敢不来,还请陛下恕罪!”
福州守将柳成的声音随后传来,“末将当年随肃王征战,曾受肃王救命之恩,今日他有难,末将纵然粉身碎骨,也定要还这个恩情。”
“反了!反了!”东方洄脸色铁青,暴怒地指着一众将领道:“你们一个个都想要造反不成?”
“末将不敢。”话虽如此,柳成言语间却听不到半分敬畏之意。
这些年来,卫氏族人仗着卫太后与东方洄,横行无忌,肆意妄为,他们这些非卫氏嫡系之人没少受气,再加上近两年发生的事情,他们对东方洄皆是极为不满。
“不敢?”东方洄怒极反笑,“朕看你们一个个敢得很!”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过后,肃王开口道:“陛下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东方洄盯着他片刻,忽地踩过被砍断的金鞭一步步来到肃王身前,任由飞溅而起的雨水打湿衣角,“肃王叔以为这样就可以迫朕就犯了吗?”
“陛下清楚,继续下去,只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若是因此毁了大周百年基业,你就是大周最大的罪人!”
“你们才是大周的罪!”东方洄脸庞狰狞地吼出这句话,在喘了几口沉重的气息后,他发了狠心,一字一字地道:“朕告诉你,今日——就算毁了一切,朕也不会放东方溯进城,绝不会!”
他拂袖而回,在来到绿衣身边时,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划破疾落的雨水往赵平清刺去!
赵平清绝望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尖,终归……还是难逃一死吗?
在刀尖离赵平清只剩下一寸距离时,一只手掌狠狠击在刀身上,将其生生自东方洄口中震落。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怀恩已是攥住赵平清、陈氏还有慕千雪三人,往东方溯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