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
挑帘进帐,拱手低头的燕稚侯刚刚站定,那洁白的鞋面上便沾染了些许鲜血。
“喔,是云殇啊。你来的正好,孤的烦闷刚刚发泄完,心都不痛了。”
松开铜柱,君王扯掉了破烂的衣袍,带着血水的双手拨开了自己凌乱散开的头发。燕稚侯站在那里,低头不去看君王此时的笑容,只是视线中那只被砸到变形了的铜柱一点点滚落到了自己的脚边。
“王兄保重圣体,我大黎还需要君王带领。”
拱起的双手都未曾放下,燕稚侯夏云殇的袖管里藏一支短剑。若是一松手,那寒刃就会破光而出。
“诶,弟弟,你怎么跟孤见外起来了。何时,你堂堂燕稚侯也会如此的低声下气了?”
血手握住了燕稚侯的手,鲜红立马沾染了肌肤。
“王兄,君臣之礼不可废。王兄是君,是王;那弟弟便是臣,是子。若是这国家没了规矩,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狭长的双眼抬起,燕稚侯终于抬头看向了君王;只是那嘴角带着的一抹微笑,让这暴躁的大王也都为之一颤。
“呵,好!不愧是孤的同胞弟弟,说得就是好!”
愣了愣神,夏云殒拍了拍燕稚侯不肯发下的手;转身,踏着自己鲜血淋漓的白袜,一步步坐回了榻上,高高在上。
“燕稚侯,孤忽然想来了,孤还有一事不解。孤记得,孤差人去你封地,下的王令是率部与孤汇合,好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去征战那瑜国。可是,为何现在弟弟你的军队一人未损,而孤的四十万大军,却溃败殆尽,啊?”
营帐外不知是谁的马惊了,远远的传来一声马嘶。燕稚侯与君王四目相对,彼此之间都对方眼睛中看到了血海尸山。
“哥,弟弟路上耽搁了。”
良久,夏云殇的双眼微微眯起,单薄的嘴唇间挤出的却是寻常人家的称谓。
“喔,原来是耽搁了。孤还以为,是弟弟有意拖延,舍不得自己的那些个将卒呢。”
君王挑了眉,黝黑的脸庞上展现出一丝恍然大悟。
“王兄说笑了,弟弟怎么会舍不得那些个兵丁呢。”
嘴角渐渐上扬,拱起的双手也慢慢放下。袖管之中,剑身冰冷的花纹在与自己的手臂肌肤一点点摩挲着。
“好了,你走吧。孤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也不管自己满身的鲜血,君王就这么躺下来了,对着燕稚侯摆摆手就示意他退下。
“是,臣弟告退。”
剑的尖锐已在手掌之下,夏云殇嘴上说着但脚下却纹丝不动,静静看着慢慢闭上眼睛的君王就如同在望向一个死人。
“等等。”
忽然,榻上的君王双目具睁,撑着手臂又猛的坐起身来。
连忙低头,双手再次拱起。剑,顺着手臂又滑回了袖管中,只是肌肤上有些刺痛。
“弟弟,护卫孤杀出血路来的亲兵何在!”
瞪足了双眼,君王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像是一个吃人的恶魔。
“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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