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米桑陪她回麓园,怕她受欺负。
后来传来消息,米桑果然帮着她把那两姐妹狠狠收拾了一顿。
这不是很好?
她到底在不开心什么?
慕修辞的眼睛有时候太毒,顾时年觉得自己已经特别乐观向上了,他却总是一语就戳破她!
吃完最后一个撒尿牛丸,顾时年放下了筷子。
火锅的蒸汽烫得她脸色泛红,很漂亮,也很真实。
“慕修辞,其实看不起你的人,不会因为你一次两次很牛,就真的以后会看得起你了!有些看不起,是种在骨子里的,就比如顾妗和顾媛。”
“她俩,从小比我优秀,赢我在起跑线上,也觉得以后整个人生赢我毫无悬念。”
“哦不,”顾时年挠挠头,“也可能她俩觉得拿我跟她们比,是天方夜谭呢!”
他专注听着。
眸子里的热度一点点降下来。
凝视着她的眼神,反复变化,他一手支着头,用目光将她笼罩在自己势力范围内。
“我今天很感谢桑桑,也很感谢你。”
“虽然这不像是我顾时年会做的事,以后我可能也做不出来,但还是很感谢你们。”
“让我,爽了一次。”
尽管那种爽过后,是恐慌,是空虚。
顾时年拍拍手,拿过湿纸巾来擦手擦嘴,心情好像变过来了,说:“但是你们不可能一辈子罩着我,所以,以后还是不要教我怎么仗势欺人了,尤其是,你自己也知道仗不了多久的时候!”
“我……”顾时年想了想,不太敢说,吸一口气才说出口,“我其实,有一个你以后都不用再这么罩着我的方法……”
慕修辞倒是好奇她的小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呵。
多少人傍上一个肯为自己出头的,恨不得能傍一辈子,她第一反应,却是告诉他以后不必再这么做了。
她顾时年好样的。
那他就听听,她所谓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顾时年还是不敢说。她的手在桌子底下搓着,都搓热了,最后鼓足了勇气,说:“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拖这么久,虽然,这么久的时间我也很……”她脸红发烫,眼神却黯淡下来,“很享受跟你在一起,可那
是早晚的事,如果我现在就从麓园搬出来,我那两个姐姐的怒火就不会再迁怒到我身上了,她们之所以走极端,之所以发火发得那么莫名其妙,不就是觉得我夺走了本来就不该属于我的东西?”
本来。
就不该属于我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慕修辞听见这几个字的时候,心脏突然就撕裂般痛起来。
什么叫不属于她的东西?
“你看这样,我搬走了,她们对我的怨恨就消失了,她们现在关心我天天吃什么,穿什么,是不是嚣张,搬走了还会吗?不会了!”
人对于自己动动手就能碾死的蚂蚁,通常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有碾死它们的兴趣。
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偏要拖她在她不该呆的位置上,让她承受这份尊荣,也承受这份欺凌?
在这一切早晚都要结束的前提下!
他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冷笑!
慕修辞冷冷放下支着头的手臂。
他说:“我明白了。”
“我慕修辞之于你的意义,原来就是害得别人迁怒于你了而已?”
顾时年猛地一愣!
接着她眼睛就红了,像死死压抑着什么委屈一样,眼眸清亮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对她的意义才不是这个!
“不是什么?”
他冷笑:“放你走,你就不会再被欺负,我也省得操心,不是这个意思?顾时年,我头一次看到有人的感激方式是离他越来越远,避之不及,尤其你居然敢对我慕修辞说这样的话,你——有胆子!”
一句话说得顾时年眼眶酸涩,内心震颤!
“我反正不是那个意思。”
她咬唇,继续盘腿坐在那里,娇小柔嫩的一团,看着柔弱却实际上坚定得要死。“我明白你跟桑桑都为我好,希望我勇敢一点,可是一直追求得不到的就是勇敢?不,有那个力气我会努力好好上学,将来自己强大一点养活我妈妈,你们不要再替我架火,我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我什么
都明白!”
她明白个鬼。
慕修辞的脸色沉得吓人,他懒得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否则他怕这样下去会掐死她。
拎起外套,他起身走人。
“想都不要想,给我继续留在那里,我不说走,你敢踏出那里一步,就给我试试!”
脑子一热,这话就被激出来了。
顾时年听得彻底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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