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言悔一拔瓶盖,便直接倒出几滴落在那颗红痣上,片刻后,一股细烟从其间袅袅蹿起,我不禁掩鼻,好难闻的味道。
言悔未动身形,只是皱眉盯着那处,直到烟消去,在红痣周围显出了三圈绿色的圆纹。
“这是……”方才还不屑的那位御医顿时变了脸色,想来是看出了什么。我倒不是很明白,更别说赵念念了。
被众人灼灼目光盯住的言悔解了惑:“是蛊。”
凉气四起,居然有人对一国之主施蛊,这罪名可是大了去了。主事太监对着一名老御医询问道:“李御医,国主真是中蛊了吗?”
李御医脸色凝重地应着:“确如言大夫所说。”若非这小子用药物使其显形,他这老家伙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就不知,这小子是如何察觉的了。
“言大夫,你可有法子将这蛊驱除体外,若再久留,国主怕是……”虽是宫中资格最老的御医,但他对这巫蛊之术并不甚了解,哪怕找出了病症所在,却也是束手无策。
至于其他的御医更不必多说了。
言悔十分淡定地点点头:“法子自是有的,我即刻下针驱蛊,只是需要侍卫将国主控制于床榻,否则其间蛊物发作,国主发狂起来,我便无法准确施针。”
李御医肯定下,也无人再去质疑言悔,赵念念即刻安排,一切均以言悔为主导。现下,四个强壮的侍卫分别制住国主的四肢,脸上仍有惶恐之色。
“待我施下第四根针时,蛊物便会躁动,还望四位不可轻视,全力压制。”言悔叮嘱下这句后,便排开了针袋,修长的手指取出三根银针,按着穴位刺入了国主的头部,直引得昏迷中的国主身心一颤。
紧接着便是第四根,毫无疑问地插进了那颗红痣,又是深入了几分,国主脸上的青黑之气瞬时弥漫了全身,一双充斥着绿光的眼眸倏然睁开,而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也顿时狰狞了起来。四个侍卫都察觉到手上猛增的力度,只是那按住双手的两名侍卫因一时轻心,竟被狂躁的国主掀了去。
我也被这突然的戾气震住,眼瞧着那双手一伸,就将直着腰的言悔拽将下去,我连忙拉住言悔的肩,他才没有猛地向下栽去。
终究是倾下了身,伴着铃铛清响,言悔颈上的长命锁摇晃露出,落在国主的眼前,竟莫名地让他安分了一瞬。我趁势一翻身,重新扣住了国主的双手。
被再次牵制住的人,缓下的情绪又是一番激扬,他的鼻孔里出着大气,嘴中还不住地唤着:“麟儿,我的麟儿!”
言悔恍若未闻,他看了我一眼,微颔首,便又继续施针。我却是被这声嘶力竭的低吼惊得心中起了波澜,然而还来不及生出杂念,倒是只顾着按牢那挣扎的双手了。
……
因着太过专注于这边,以致我与言悔都没注意到,赵念念在看见长命锁的那一瞬便大惊失色地捂住了自己的颈间,跌坐在地。
而那李御医更是神色难辨,只是盯着言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作者题外话】:我大概属于那种不会将事情埋太深的“轻浮”作者。
筒子们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