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乔大夫人见他默然不吭声便知道程知允心思浮动,又继续道:“听你二哥说,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一点也错不得。你说你要是这里把阳采芹给送回去了,那阳家倒打一耙,告你一状,你的前程还要不要?她就是再不是,也是书平的亲娘,书平不能没母亲。你不喜欢她,以后再不进她的门就是了。不过是多花点钱再去买两个如意的放在房里,不让她插手你的事,她还能怎样?”
程知允说不出话来。
“好了,就这样吧。再大的火也都该消一消了。毕竟你都动刀子了。家和才能万事兴。”
程知允静静的听大嫂训完话,这才缓缓的问了一句:“大嫂,您向来明察秋毫,知书达理。就是父亲还在的时候也对您多有夸赞。当初敏君生产的时候您是真的一点异样也没看出来吗?”
乔大夫人愣了愣,敢情这个老三是怪罪到她头上来了,她急忙道:“当初三弟妹痛了两天才生出书姐儿。书姐儿下来的时候脸上青紫,看上去很凶险,好不容易才救下来。书姐儿还没缓过来,三弟妹又大出血,当时母亲坐镇,请了三个大夫,又是两个接生婆,府里的这些稍微经事的嬷嬷都过去帮忙,可惜回天乏术,还是没能救回她。老三,他三叔,你在怀疑什么,你是怀疑我当时没出力吗?当时你不在家,我和你二嫂可是衣不解带的守了她两天两夜,直到她走啊。我还有哪里对不起你们的。”乔大夫人说着就滴下泪来。
程知允自知说错了话,忙作揖道:“大嫂,您别伤心,我不是怀疑您,是我不会说话。”
因为前有乔大夫人劝解,后有二房过来劝说。休妻的事暂且搁下。程知允的所有东西都从青桐院搬出来了,此生他再也不会迈进阳氏房里一步。
程知允如今只觉得愧对锦书,他拖延了两日才去了祥云巷那边,锦书却不在家,到药铺上帮忙去了。程知允打听了地方又来到铺子上。
锦书根本抽不出空闲来招呼父亲,她忙着给人看病,程知允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忙碌的锦书,心中感慨,他要好好感谢岳母把锦书成了一个聪慧能干又坚强的好姑娘,并没有养歪。锦书匆匆忙忙的,一直到了午后时才清静一些。这时候也才顾得上填饱肚子。
伙计买了两碗饺子来,锦书请父亲也吃。
程知允拨拉着筷子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不是不合胃口,而是他实在是吃不下。
“很快我就和晏清要动身去开封了,七哥大喜,父亲您也收到请柬了吧?”
程知允摇头道:“你姥姥并没有邀请我。”
锦书有些错愕,很快又道:“那父亲可有什么东西要我帮你捎带的?”
程知允垂眉道:“书丫头,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
瞧着父亲这副模样,锦书什么都明白了。父亲他耳根子软,他是个懦弱迂腐的人。她就不该对父亲报以什么希望。
“那母亲就白死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补偿你。”
锦书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