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句话却让锦书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这些日子来所受的苦,所受的委屈在此刻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夏老夫人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温柔的抚慰着锦书。这时候她的脑中想起了锦书小时候来,那时候锦书才几岁大,有一次闯了祸,她不过训了几句,锦书也是这般委屈的在她怀里哭。这是她女儿唯一的一点血脉,她好不容易的养到这般大。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丹娘面前。
哪知在嫁人上却出现了分歧,夏老夫人这时候不禁想,要是当初没有和赵家退亲,丹娘在赵家会不会过得快乐一些,至少宫廷政变的阴影不会罩在她的头上。
对于锦书的归来,夏老夫人自是一百个欢喜的,让锦书安置在自己房里,旋即又命人给锦书重新打首饰,裁衣裳。不仅在吃穿上给予锦书最大的关怀,就是这样她还怕锦书住着委屈,因此背着锦书将家里住着的儿子、儿媳全都叫到跟前来说话。
“你们都知道丹娘是我心爱的,她自小没了娘,实在可怜。在我身边长了这么大,在我这里没有亲孙和外孙之分。拿她和家里的姑娘们都是一样的看待。如今她遭了难回到我们家,我依旧如以前那样的捧着她,惯着她,希望你们几个看在我的份上也对她好一些,让她过几天称心如意的日子,别给她添气,别让她受委屈。”
儿子、儿媳们皆明白老郡主的用意,老郡主当着大家发了话,就是说夏家和秦勉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
夏老夫人又去看长子夏仪,道:“你如今是大老爷,当着家。我也和你明说了吧,不管将来如何,我都是要护着她的,你也给我做好准备。将来丹娘需要用钱的地方,我也希望你这个当家的不要说二话,能拿钱出来支援她。”
夏仪自幼不敢违背母亲的话,然而此刻他却有些犹豫,不安道:“母亲,这事只怕还得好生商量。”
“商量?你和谁商量,不就和我商量么?我都发话了,你还和谁说去?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在这些大是大非上我就得有说话的地方!”夏老夫人又拿出了自己强硬霸道的那一套来。
夏老夫人接着又说:“她娘家靠不住,就只有靠我们外家。别以为现在撇干净就什么事也没有能够求自保。只要我们是丹娘的外家,这事就摘不干净。与其如此,还不如同心协力。”
儿子、儿媳们个个冷汗淋漓,那个丹娘到底给这老人家灌输了什么信念啊。
夏老夫人性子执拗,越老越是如此,晚辈们都不敢拂她的意,当下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后,夏仁叫住了夏仪。
“大哥!”
夏仪回头看了一眼兄弟,站住了等弟弟上前来。
“大哥,您真的要遵从母亲的意思啊?”
夏仪道:“老母亲那里不好应付啊。不过这事吗我看还没到那一步,慢慢看吧。反正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将夏家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