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想要和秦勉取得联系,但是只有在七月的时候收到过秦勉的一张简单的字条后就再没了他的音信,她后面又给写了一封信,然而几个月过去了,一点音信也没有。
锦书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在京城的情况如何,想来想去,只好派聂绍去一趟京城,于是找来了聂绍商量此事。
“你收拾东西赶紧上一趟京吧,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聂绍怔道:“主人让小的一心保护夫人的安危,夫人……”
“我在这里挺好的,安危什么的也有保障。七哥说还可以让夏安继续跟随我,所以我这里你尽可以放心。倒是晏清那里只有一个傅明,多一个帮手也没有。”
聂绍只好道:“那好吧,小的听夫人的安排。”
锦书想了想,交给了聂绍一瓶药,并道:“这个是回转丹,你拿去带给他,希望关键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就这样锦书打发了聂绍回长安接应秦勉,她留在开封等秦勉早日归来与她团聚。
庆历四年很快就要过去了,庆历五年便是前世齐王府覆灭的那年,她不知道这一世庆历五年齐王府还会经历什么。
腊月二十,大舅母包氏要出门去家庙甘霖寺里上香,夏老夫人见锦书多日没有出门,便让包氏带了锦书一道去。
锦书惦记着师父的坟前已许久没去过,该去祭拜一番,便答应与大舅母一道出门。出发前,她备了些瓜果素点心,又准备了几色金银纸锭。
锦书与大舅母同乘一驾车,大舅母向来寡言少语,所以一路上倒很沉默。等到甘霖寺,锦书先去拜过了菩萨,包氏便和寺中的主持静航师太说话,对锦书道:“知道你要去拜祭你师父,现在就去吧。别顾忌我。”
锦书恭敬的应了一声是,方退下了。
锦书的师父静慈师父的墓地就在甘霖寺后面菜地的不远处。她没有让水月师妹陪她,她想单独的陪着师父说说话。
墓地在一片寂静的树林深处,这个时节却是一片的肃杀冷清,连鸟儿们也早就飞到了温暖的地方过冬。更远处原本有一条河流,然而河水早已经干涸,再也听不见河水流淌的声音。
锦书刚回开封的时候,暗自来过一次师父的墓地,这是第二次来了。师父的坟堆似乎又矮了一截,坟前没有立石碑,只种植了一棵松柏,那松柏已经长得比锦书还高。
她蹲下身来,将带来的祭品一一拿了出来供上,出家人不饮酒,锦书献的是茶。
“师父,您老人家在那边还好吗?有没有和您的家人团聚。徒儿想见一见您,但您却始终不来徒儿的梦中。”
锦书直直的跪在坟前,低声与坟中的人契阔。依稀还是稚龄之年,锦书在庙里静养,跟着静慈师父学医。静慈师父见她聪慧,天分高,将一生的所学倾囊相授,毫无保留。锦书的医术精进迅速,不出两年,静慈师父便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徒弟,于是便让锦书出师治病。
师父教给她的不仅是医术,还有许多为人处世的智慧,让她受益一生。
锦书端肃的与师父磕了头,正欲起身时,耳朵敏锐的她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她忙回头一瞧,却什么也没有,倒是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刚燃尽的纸灰,差点迷了锦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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