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锦书戴着灰色的尼帽,同色的缁衣,胸前挂了一串佛珠。这番打扮着实的让玉扣吃惊,无不诧异道:“娘娘您这是……”心里又暗道,莫非娘娘已经死心,所以才出家呢?
锦书微笑着点头道:“如你所见。”
玉扣愕然:“怎么,怎么可能……娘娘您……您不要王爷呢?”
锦书打断了玉扣的话,道:“我们进屋去慢慢说吧。”
两人进屋后,锦书摘掉了帽子,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发髻盘在脑后。她淡然的在一蒲团上跪坐了,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个蒲团让玉扣坐。
这是间禅室,用做锦书平时参禅打坐所用,室内设了香案,墙上挂着西方三圣的画像,画像下设着香案。室中只有两个蒲团,并无其他坐卧家具。
“娘娘,您怎么就出家呢?”玉扣始终不相信。
锦书便把当日祭拜师父时,孙湛寻来要杀她的事与玉扣说了,玉扣听得心惊肉跳的,锦书又继续道:“他最终还是放了我一马,顺便还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出家,他也好回去向上面禀报,说我已出红尘,或许能逃过上面对我的围追。”
玉扣有些悲哀的说:“那娘娘是真出家呢?”
锦书淡然道:“静航师父知道我的处境,便帮我想了法子,让我在这里修行一段时日,等待时机。度牒什么的至今也没有传给我。”
玉扣听到这里明白了,笑道:“我就说嘛,娘娘与王爷情深义重,怎么可能撇下王爷做个方外人。”
锦书将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忙又关心起长安的情况来,玉扣不慌不急与锦书说:“五月的有一天,京城大乱,王爷趁机就走了,至今未归。我也跟着跑了出来,害怕人识破,只好一路扮作男人从西往东,可惜身上银两不多,一路走走停停的,想办法赚些盘缠才好继续上路,所以到了今天才见到了娘娘。”
“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玉扣道:“毫无所知,也不知凶吉,听人说王爷很有可能被土匪给掳去了,也没处打听。”
锦书默然,这是她还在长安的时候就和秦勉商量好的结果,因此也不觉得意外,接着又问:“府里怎样呢?”
玉扣道:“王府被查封了,控鹤监也出动了,正四处打探王爷的行踪。”
“其他人怎样呢?杜老爹两口子、傅明呢?”这些毕竟是秦勉的亲信,锦书还是很担心。
“娘娘到这地步了还关心他们的安危么?您放心吧,这几人应该没多大的事,不然我也逃不出来了。至于其他人就说不好了。”
锦书便知道秦勉早就制定了完整的脱逃方案,肯定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她也不用多担心,长叹一声:“这些日子来,我日夜诵经,祈求的全是你们平平安安的。”
玉扣微笑道:“娘娘一片赤诚,菩萨一定会感动的。”又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从那个笼子里出来了,只是不知以后的路在哪里。”
以后啊?走一步算一步吧,锦书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