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管事的上前行礼的当下,只让管事的把这府上的人都前来这大厅之中,他有话要说。
楚凝瑛则吩咐着榕姨与连翘带着严氏去里头把衣裳换上,既然回来了,那便是这将军府的将军夫人,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可严氏心上有愧,甚至有些心虚,回来原是楚凝瑛给她脸面,可这府上住的到底是凌灏。
她与凌灏二十多年的夫妻,他一朝负气休了自己之后,就来了这么一回,虽在那之后也时不时的拿了银子与自己,却从未见他真的对自己生出旁的什么。
她不知道该不该回来,也觉得自己在插手这将军府上的事总名不正言不顺,似乎会遭人非议。
不只如此,楚凝瑛适才是为了帮她说自己不过与凌灏闹些小情绪小矛盾,可这京城上下但凡官职略高一些的,又或者知晓从前事情的都只道,她原是为了巴结荣妃才给赶出的府……
回来了将军府,她只觉得自己格外的丢人,更觉得自己越发没脸见人。
“舅母用不着妄自菲薄,你与舅母二十多年的夫妻,为他诞下一儿一女,劳苦功高,是凌家的功臣,你不喜欢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都有自己喜欢的或是不喜欢的……”
“王妃别说了,从前都是我的错,是我眼高于顶,不安于室,总觉得自己的孩子原该比你好些,只看见眼前的繁华,却不曾掂量掂量自己到底配与不配……”
楚凝瑛知道严氏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她既将她接回了将军府,过往之事必然既往不咎。
凌灏无再娶之意,自然是对这位原配有心,况且还有凌易之与凌思雨这一儿一女,楚凝瑛又怎么能够忍心看他成为孤家寡人,这个结是因为她,如今解开,自然还是要由自己。
听得楚凝瑛这么说着,严氏越发觉得羞愧,当下就要给楚凝瑛下跪,好在楚凝瑛拉着她,这才没让她跪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舅母往后好生照顾好舅父就好,他这一次随皇上出去,至少也要半年才能回来,您把这府上打点好了,舅父回来,自然会高兴的。”
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楚凝瑛只笑着与严氏说了这一番话后,便让严氏好生把这将军夫人该穿的衣服穿上。
左右有她在,这京城上下的夫人有李氏王氏做例,谁也不敢来笑话她,只不过……凌思雨的婚事……
楚凝瑛为凌思雨惋惜了一下,原本凌灏为她寻了极好又上进的少年郎,现如今为着那会的事情一闹,怕是不成了……
凌思雨也接收到了楚凝瑛的目光,当下觉得羞愧,也就是跟在严氏入了明月胡同之后,凌思雨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除了拿拿针线绣绣花,连个碗筷都洗不好。
更不提李氏与王氏这两位舅母上门来闹时她连招架都招架不了!
那两个舅母就是两个泼妇,连哥哥也不是她们的对手,可偏生楚凝瑛能让她们哑口无言,再看她曾肖想过的九王爷对楚凝瑛那般珍视,那种爱护只有增而无减的模样,她越发觉得没那脸……
也就是在这一刻,凌思雨越发觉得自己当初鬼迷心窍,怎么会想着去夺楚凝瑛的宠,分楚凝瑛的爱……
“从前将军与夫人不过闹了些小情绪,现如今夫人回来了,那便是你们的主,你们必然要帮着夫人管好这个家,让将军在外无忧,可若你们其中有人惹夫人不快,地牢的牢房……”
“可空的很!”
当楚凝瑛带着换好正红色团灵鹤望月纹对襟圆领袄裙的严氏出来坐于正院之中的圈椅之上后,萧启宸已然冷肃着一张脸向底下的那些下人们开口。
这一句话自然是在告诉着这府上的这些人,切莫拜高踩低根红顶白,严氏既回来了,那主子依旧是主子,别没了分寸,回头在闹出什么不快来,大牢的牢房可空的很。
萧启宸这话带着十足的威吓,话音一落,底下伺候的丫鬟小厮护卫等尽数跪在地上,齐声只道不敢,而后只道一定好生服侍夫人公子与小姐,不敢懈怠。
该警告的警告过了,后头自然也该是紧一紧之后,赏个甜果吃,楚凝瑛跟在萧启宸的后头,只道他们在将军不再的日子里,将这王府打点的也十分不错。
年节下,只赏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与他们,也算是给他们的打赏,若将来做得好,自然还有赏赐!
这番一番警告,一番赏赐之后,也是给了这些人该有的做派……
萧启宸带着楚凝瑛离开时,严氏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心上百转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