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日暮,大雪纷飞,方雅琳送走了满是担忧的方大人,端看着乐成殿内挂起的这些红绸,远没了之前的欢喜。
深吸了一口气的方雅琳目光所到之处,看见了离自己并不远的玉堂殿,玉堂殿内门帘掩蔽,看不到里头到底如何。
方雅琳一眼扫了身边的绿荷,绿荷当下便去到了里间给自己的主子披上了一件灰兔毛领所制的斗篷,又拿了袖筒,在袖筒之中放上了小手炉。
踩着脚下没过鞋底的积雪,方雅琳一脚深一脚浅的往玉堂殿而去,在走至玉堂殿门外时,掀帘而入。
屋内拢了炭火,并不似外头那般冷的呛人,炭火旁围坐的柳云舒手边放着一盏庐山云雾。
色清澈明亮,香气鲜爽持久,闻着便是甘醇四溢,方雅琳自若的走到柳云舒面前,柳云舒也没出声,只把这手边空着的杯盏倒满了水。
“你从前惯爱喝这茶的,难得下雪的天,你倒有空出来走走,尝尝,味道是否还和从前一样。”
方雅琳那儿收了消息,柳云舒这儿自然也没落下,白算计了一场,反把这孩子算计成了庶人所生之子。
得不偿失!
“茶自然都是一样的,可这心境不一样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捧着手中杯盏,方雅琳长吸了一口茶香之气,而后再一次叹出,看着杯中的茶叶在水中舒展身姿,唇角勾笑,意有所指。
“是呀,你如今喜得麟儿,每日忙碌,不比我这儿,每日里除了泡泡茶便是连半点旁的事情也没有了,这心境到底不同。”
柳云舒自然能听得出这方雅琳这会在说什么,方雅琳这话说的不阴不阳,她回的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言语。
一番话说完,方雅琳那儿泯了一口清茶,勾唇一笑,可这笑声里,多了许多轻讽之声。
“姐姐还是有许多事情做的,郭氏身死的功劳不就多亏了姐姐,若非有您做幕后推手,二皇子的生母也没法添郭氏一笔,现如今这结局,您高兴了吧。”
当着柳云舒的面儿,方雅琳可没半点所谓的藏着掖着,这话就是正经说给柳云舒听得,也是让柳云舒心上不畅快的。
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柳云舒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本意是为了要回孩子,想把好字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可如今孩子没掌控成,反倒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她心上也不好受。
“现如今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带着一丝阴冷之气,柳云舒的目光落在了前来兴师问罪的方雅琳身上,只让她别在这儿在和自己说废话。
说到底,若非是她得了宝贝似得,将那孩子藏着掖着的,她也不会动郭氏,现如今郭氏都死了,这名分也已经定下了,还能怎么做,还能怎么挽回。
“正因为没用,所以我今儿个来这儿便是希望姐姐你少做这些没用的事情,没得再给念念找麻烦,他在襁褓里接连受你算计,你的本意,往往总会偏离,你和她八字相克。”
算计念念小儿红臀时,柳云舒的本意是自己将这孩子收到身边抚养,将来好图谋自己心中所想,可最后,这孩子阴差阳错的去了方雅琳手里。
算计郭氏身死泼方雅琳一盆脏水,也是想要把这孩子抚养自己身边,可现下……
别说抚养,这孩子的身价因为一个庶人,掉了不止多少,将来这宫里随随便便一个美人才人生出来的孩子都比这孩子强。
这么想起来,好像真有那些个相克的说法在里头,可柳云舒什么时候让方雅琳这么横眉冷眼的说道过自己。
方雅琳从前跟在自己身边,无非就是个提鞋的,现下倒好,反倒是跟自己趾高气昂起来了,还相克。
谁克谁还不一定呢!
“妹妹要做的是护住了你身边的念念,而非到我这儿来耀武扬威,多少人眼热这孩子,你怎么是柿子尽挑软的捏的只来找我,至于说什么本心不本心的,还是罢了吧,谁的本心不都是为了自己。”
“难不成,你养这这孩子不撒手,旁人连看一下都不能,是出于本心的喜欢?”
柳云舒这会语气不善,冷眼剔了手边的方雅琳,只与方雅琳说了这么一句话,都不过是黄鼠给鸡拜年,谁还比谁好一些。
“这孩子如今养在我处,我对他没有过高的期望,我养这孩子,也只是图将来老有所靠,我自知心计城府远不如你,所以我就是有所图,也不过是依靠二字,可你不同,你图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毫不避讳的对上柳云舒递来的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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