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识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偌大的房间里面。
一张美人榻横卧正中,两支红烛摇曳在雕花烛台之上,几缕烟纱罗帐掩盖了榻上人的婀娜多姿。
“你是谁?”榻上的身影慵懒的伸了伸腰,发出一声娇喘,缱绻的青丝如瀑布一般挂下,勾人心魂。
我像是一个误入深闺的蟊贼,不敢发出一丝异动,生怕惊扰了她,轻易将这诡谲的梦境撕破。
也许是因为我不说话,榻中人伸出纤手,遮掩着她的帷幔如烟波画卷般的敞开,一双修长的美腿踩在地上,褶皱的裙摆顺着凝脂柔荑泛起阵阵涟漪。
她迈着轻曼的步子向我走来,柔弱无骨的纤手在我的脸庞划过,似有若无的香风弥漫在空气之中,唇角的朱砂红痣像烙印一般点在我的心头。
“我叫罗红衣,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美的惊心动魄,我甚至看不出她究竟是是人是鬼。
我紧紧的闭着嘴巴,牢记住爷爷的教训,在夜晚或是梦里有人问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回答。
她慢慢的将手掌贴在了我的脖子上面,然后靠近我的耳朵:“再不说话,我就把你的脖子给拧下来。”
罗红衣的力道很大,而且她的皮肤冰的吓人,说话时也没有一点气息吐露出来。
“阎小五。”没有丝毫犹豫,我就报了家门。
这种时候还倔,那是会出人命的。
“你姓阎?阎远山和你是什么关系?”女人伸出手指挑了挑我的下巴,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差点被她勾走。
“他是我的爷爷。”我的额头已经挂下了一丝冷汗,没想到这具女尸居然也和我爷爷认识。
罗红衣若有所思的冲我看了我一眼:“阎远山让你过来找我?”
“我自己瞎溜达,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我讪讪的笑了一下,这种时候怎么能坑爷爷。
没想到她突然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神色狰狞的对我问道:“是酆殃把你带进来的?”
现在的女鬼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拼命的点了点头:“但是我跟他不熟。”
“放屁,你们阎家的人和酆家好到就差同穿一条裤子,你和我说跟他不熟?”罗红衣的力量越来越大。
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但联想到酆殃之前对我的态度,这一切似乎又合情合理。
“我真的跟他不熟。”我都快哭出来了。
“既然是阎远山的孙子,那妆术应该会吧。”这姑奶奶终于把手松开,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美人榻中拿出了一个妆奁放在我的面前。
“您还有这东西啊?”我一看那妆奁心里就有点发虚,爷爷虽然教过我一点妆术,但我还真没在人的脸上画过。
“女人有这种东西很奇怪吗?”罗红衣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然后端坐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打开妆奁一看,里面的东西还挺齐全,我拿起胭脂盒看了一下,里面的面脂成色很新,也不知道罗红衣是怎么保存住的。
我们华夏早在古代化妆技术就极为发达,基本上你所能想象到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在古代都有,而且普及率也比今天要高上不少。
现代的许多男性提到化妆和爱美就避之不及,唯恐被冠上娘炮的称号。
而在魏晋和唐代,这两朝的男性特别爱美,他们敷粉施朱、熏衣剃面、护肤护唇,甚至染发刺青,这在许多古籍当中都有记载。
尤其是我们画尸人在自从有了丧葬习俗之后,就已经在钻研妆术,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
将一点花露倒在手心,再用细簪挑出一点面脂抹匀,慢慢的敷在罗红衣的面上。
面脂放在古代其实是护肤品的一种,男女皆用,放到现在来讲,基本就等同于粉底液一样的东西。
在敷粉之前先抹上一层面脂,这样后面上妆粉的时候不会轻易脱落,但是罗红衣的皮肤实在太好,好的更本不像是一个死人,施以妆粉反而落了俗套。
化完了面妆,自然到了眉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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