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时家军权。
若是出征之前,他或许真的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可经过青罗山一役后,某些想法竟悄然发生了变化。
分裂时家军啊!如果闻人博在世的话,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多谢殿下美意,只是时家军象征着莫国的军防实力,牵一发而动全身,下官虽然看不惯时俊和的某些做法,但也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国家陷入动荡危机。”
闻人炽一番话说得十分坦诚,不只是表明立场,同时也是在劝诫莫君久。
莫君久却脸色一沉,冷哼:“闻人将军现在马上就要成为时家的乘龙快婿,不愿与时俊和为敌的心情,本殿下也能理解,但之前你口口声声说要复仇,我苦心为你谋划,现在你说退出就退出,未免有些不够公道了吧?”
“苦心?”闻人炽神色冷淡,“青雪偷偷前往青罗山帮忙,殿下却派人行刺青雪,险些害她丧命中途,这就是您所谓的苦心吗?”
“什么?”莫君久一愣,像是完全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闻人炽只当他还在装傻,“青雪会前往青罗山的事情只有我留在时府的暗桩知晓,殿下敢说您不知道这事?”
莫君久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好看,说的话也冲,“我是知道她偷偷跑去青罗山的事情,但你说的行刺我完全不知情。”
“是吗?那事情可真是巧了,听说殿下的人也正好顺着青雪走的路一道去的青罗山。”
“我没……”莫君久下意识想要否认,但对方笃定的表情让他明白辩解没有用。
他不耐烦地说:“就算我恰好跟她同路又怎么样,也不能代表我对她做了什么?再说了,她是玉真的闺蜜,就是为了玉真我也不会对她动手的。”
“那殿下的人跟着青雪是为了一路‘护送’她去青罗山不成?”
故意加重了‘讽刺’二字的意味,莫君久听了有些挂不住脸。
烦躁地瞪眼,“就算真的是我又怎么样?说起来她算是时俊和最宝贝的女儿吧!她如果死了绝对会给时俊和很大的打击,岂不是更方便你……”
闻人炽声音冰寒:“三殿下,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但时青雪,你动不得,希望殿下能够明白下官的底线。”
莫君久神情一僵,诧异地看向闻人炽,几乎以为对面的人是别人假冒的——他们相交以来,关系虽然平淡,但闻人炽情绪淡薄,几乎看不到他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不然闻人炽怎么会为了一个时青雪警告自己?
除非……
莫君久神情一变,忽然怪笑起来,“看来本殿下做错了一件事啊!当初我应该派人去向时家六娘求亲才对,是不是?”
“你……”闻人炽眸光一冷,但很快他又将情绪压了下去,低垂着头,淡淡地说:“殿下莫要开玩笑了,若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玩笑令咱们的合作破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回轮到莫君久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没想到闻人炽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时青雪威胁与自己散伙。
他冷哼一声:“闻人将军果然是风流倜傥,为了一个时青雪,连父母天仇都可以置之脑后了?只是……
如果让时六娘知道你曾设计陷害过她父亲,险些害她父亲命丧青罗山,你觉得她会怎么样呢?”
闻人炽定着不动,看向莫君久的目光带着寒气,还有一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杀意。
莫君久却像是感觉不到,悠闲地喝了口茶,缓缓地说:“本殿不怕实话告诉你,如今的时国公府已经成了父皇心头的一根刺,迟早要完,就算你不动手也会有其他人。
你何不先下手为强,既能报得父仇,等时家没落了,时六娘的去留还不是你说得算。如此事业美人双收,岂不妙哉?”
“是吗?”闻人炽神情不变,淡淡地问:“说来,殿下从一开始就告诉下官,当年是时俊和争夺时家军的掌控权而将家父害死,可证据却只那么寥寥几句话,恐怕难以让人信服吧?”
莫君久心下一咯噔,暗想:果然美人坏事儿,先头闻人炽都已经信了,可这会儿因为时青雪又反过来质问他。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不慌不忙地开口:“你所谓的寥寥几句话可是皇姑祖母的亲笔书信,上面将她意欲害闻人老将军的图谋写得清清楚楚,信件就是寄给当时远在边疆抗敌的时俊和,后来就传出了闻人老将军为救时俊和战死沙场的说法,这难道还不够吗?”
白纸黑字,莫君久才不怕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