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起来不管是留下来死守,亦或是带人突围都危险重重,可不破不立,只要能逃出去就有一线生机,还是突围比较好……所以爹爹你绝对会选更加危险和为难的选项。”
时俊和看着时青雪那信任又崇拜的眼神,心里的沉重弥消不少,连对上闻人炽明显不信任的眼神也没有以前难受,只平静地点头,“没错,因为大多数人都必须留下来等死,如果没人留下来安稳人心,就算那是时家军,也等不到救援,所以我点给阿博五十精兵让他突围,自己留下来与士兵继续死守围墙。”
“是吗?”闻人炽忍不住冷嗤一声,“那为什么传出来的故事反而成了是你救援不及时,我父亲被活活困死呢?”
对喔,这和流传的故事版本似乎有点不一样。
时青雪将目光转向父亲,等着他的解释。
时俊和转开脸看向窗外,许久才无奈地说:“我没有说谎,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原本应该留下来围剿时家军主力的凉国士兵竟然调派了大部分兵力去追剿阿博的队伍。我见状不愿意坐以待毙,刚好又遇到了一支同样只剩下残兵败将的赵国军队,于是双方合力将凉国军歼灭,顺利突出重围……”
闻人炽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尖锐无比,冷冷地打算时俊和的话,“可是你并没有马上去救援我爹,故意拖延时间给了凉军可趁之机,致使我爹被凉军主力杀害!”
时俊和:“……”他张张嘴,似乎又想不到他能说什么?
闻人博战死是事实,他救援不及时也是事实,至于那些主观因素究竟是怎样,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大哥哥!”时青雪眼看闻人炽又要暴走,连忙将人拉住,转开话题。“你不是说你有证据证明你的猜测,到底是什么证据,拿出来我们一起看看,好不好?”
闻人炽一方面觉得事情已经查得够清楚了,没必要再解释,另一方面又不忍让青雪不高兴,只好将那封莫淑君写给时俊和的信拿了出来。
摊开,摆在另两人面前。
信件的抬头是写给时俊和,笔迹两人都熟悉,是莫淑君的。
【吾儿,时家军是你父亲苦心创办,你父亲又亲手将这支军队交到了你的手中,不求你能将时家军发扬光大,起码不能改名换姓。而今军中主要将领已有好几位并非你父亲带出来的人,闻人博更在军中与你平分秋色,如此不利于时家军的稳定。望吾儿能够慎重考虑此问题,当断则断。】
看完信件的内容,时俊和与时青雪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时俊和,他根本没想过十多年前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戏。
他对上闻人炽冷淡的目光,急切解释:“这封信我从没有看到过。”
“我信。”闻人炽把信拿出来后,就一直盯着时俊和看,对方的震惊和迷茫做不得假。
可他也不相信时俊和是无辜的,“但你能否认这封信不是莫淑君给你的吗?”
时俊和苍白着脸不说话,时青雪却没有自欺欺人,笃定地说:“这绝对是她的字迹,我不会认错的!”
“青雪!”时俊和高喝了句,可他也知道这样的叫唤只会显出他的无力。
时青雪才不理他,转而问闻人炽:“就算祖母有意害闻人伯伯,但那时候她远在京都,这封信爹爹也没有看到,根本不可能按她说的去做,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闻人炽:“巧合?我也曾希望这只是巧合,但是……青雪,你知道这封信是从哪里得到的吗?”
时青雪疑惑地眨眨眼。
“是三殿下的人偶然一个机会从时府的管家何军手上得到的。”
当年何军还不完全是时家的管家,他军中的身份是时磊的贴身护卫,战争开始后,时磊不放心儿子因而将何军安排在时俊和身边保护他。
“不可能。”时俊和铁青着连否认。
闻人炽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辩驳。或者说辩驳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两人再次陷入僵局。
“等等。”时青雪打断两人的对峙,转而看向时俊和,又问:“爹爹,刚才您给我们讲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继续说啊!”
时俊和不明地看着青雪,弄不懂她还在纠结当年的事做什么。
时青雪却继续说下去:“既然你不肯说,那不如让我猜猜可好?我猜当年爹爹与赵国的军队汇合后就打算去支援闻人伯伯的,但是赵国的人不允许,是不是?”
时俊和没有说话,但是他惊诧的表情已经在说:她说对了。
闻人炽也是惊讶:“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会一回事?”
明明他笃定自己掌握了真相,可是时青雪的话又总让他觉得其中有异,他甚至都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怪罪时俊和了,所以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