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污秽之地看老夫。”
“这里不错,很适合你。”莫君扬随口回了句。
直接把赵铭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铭死死地盯着莫君扬,“老夫不曾得罪过您吧!甚至连您要求亮儿娶时家那女人的老夫也同意了,您为何要对老夫一家赶尽杀绝?”
莫君扬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淡道:“通敌叛国,弄死你还需要理由吗?”
赵铭:“……”
“还是你想说你情有可原,毕竟那凉国国君耶律北辰还救过你一命,是吗?”
赵铭脸上血色全失,诧异地看着莫君扬,“你怎么知道的?”
莫君扬随手翻动着手上的小册子,慢悠悠地继续说:“大莫二十六年,你的家乡遭遇战火,父母先后死于战乱,你因为在外读书逃过一难,却遭逢山贼抢劫,被当时还是凉国太子的耶律北辰路过顺手救了,并安排下人照看好你。
他听说你是个读书人还给你盘缠让你进京都参加官选考试,你高中后外派回家乡任职,又与耶律北辰取得联系,对方一直对你多有照看,并为你打通关节使你官运亨通,不到十年时间官居正三品。你为了报答耶律北辰,便一直借着职务之便向其传信,我说得可对?”
赵铭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的身份是经过伪造的,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可莫君扬一字一句却把实情全都说了出来,精准得让人恐惧。
“你,你怎么知道的?”
换个别人,这时候肯定回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之类的狂言。
然而莫君扬却连嘲讽赵铭都不屑得,只问:“你的罪名既定,但陛下还是让我来问问你: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赵铭紧咬牙关,一副忍辱负重最终还是决定坦白的样子,开口:“这一切……”
刚开了个头,‘咻’地一声,一根长箭从暗处飞出来,直直地朝赵铭飞去。
莫君扬坐着没动,他身后的魏子朝抬手提剑,剑柄反向掷出,正好打中了那支长箭,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坠地,正好落在赵铭眼前。
赵铭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地牢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朝着长箭射出的方向追了出去,魏子朝则是打开牢房的门,走进去,捡起他的剑塞回剑鞘,又拿起长箭呈在莫君扬面前,禀告:“主子,箭上有毒。”
赵铭吓得又抖了抖,全身哆嗦。
莫君扬倒是心情很好地撑着下巴,淡笑,“赵大人,您继续。”
轻松得完全没有刚遭遇了一场生死之劫的惊恐。
喔,也对,反正遇刺的人又不是他。
魏子朝暗自撇嘴,心说自己的主子真是越来越恶趣味了。
赵铭受到死亡的威胁,张嘴半天都说不出声,跟丢了魂似的。
莫君扬等得不耐烦,皱了皱眉,淡道:“谋叛,夷三族,反正都是要死的,你怕什么?”
赵铭:“……”
这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说:饭嘛,早晚都要吃的,你急什么?
更扯淡的是赵铭竟然真的从死亡的阴影中缓过劲来,暂时。
他盯着莫君扬,心中寻思:对方早知道自己有反叛之心却一直隐忍不发,现在还来审问自己,必然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对方需要的。
这是个很好的筹码!
赵铭放宽心,脸上带上几分轻松,“正如莫世子所言,下官反正都是要死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莫君扬眉一挑,冷笑,“你这是威胁我?”
赵铭舔着脸笑,假意谦逊,“怎么敢!下官被揭发之时就知道难免一死,不过是心中仍有挂念,希望能与世子做个交易。”
“你想要什么?”莫君扬不动声色地问。
赵铭正色道:“给赵家留下一个血脉,无论什么借口理由都好,只要人活着。”
说完,他又讨好地朝莫君扬笑了笑:“这对世子来说肯定不难,更何况还有时家牵扯其中。如果世子能够成全下官,那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相信世子追随的那一位肯定会很满意下官所知道的东西。”
他这算盘打得很响:莫君扬和时家关系必然不差——不然之前也不会为时宝瑾出头——他又有关于三皇子党的秘辛,这些换时宝瑾一命肯定不难,那赵家也能后继有人了。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莫君扬把时宝瑾塞进赵家这个谋反团体,可不是为了给她享福的!
魏子朝看着赵铭鸣鸣得意的模样,默默为他点了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