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俊和见到莫君扬后,没有兜圈子,直接就问:“那两道圣旨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陛下会那么快就松口了?”
莫君扬让时俊和坐下来,又亲自给人倒了杯茶,才慢悠悠地说道:“快吗?这不就是跟咱们之前料想好的一样吗?
时二娘与二殿下两情相悦,我们则是把这件事告知皇上,再由青雪到太后面前求求情,这桩婚事就成了。下旨自然也是这两天的事了。”
“好!就算二娘同二殿下的婚事很容易就拍板定下来,但的官职呢?
陛下先前还对我疑虑颇多,难道就因为一桩联姻就全部消除了?甚至还将我封作镇国大将军,这回就不担心我功高盖主了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象是莫君扬的原因,时俊和说得很坦白,几乎已经到了直言不讳的地步。
而且时俊和绝非一时被着急冲昏了头脑才口无遮拦,这番话早就埋在他心里许久了,只是一直不曾表露。
他追随莫祥斌那么多年,莫祥斌的性子他一清二楚。
性情多疑又敏感,还爱胡思乱想外加兜圈子,性子里又藏着一丝软弱,特别容易反复,在处理事务上往往几经琢磨,想了又想才艰难地作出决定……
这些帝王的通病,莫祥斌占了个全,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莫祥斌真的对时俊和起了猜忌,绝对不是这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消弭,甚至重新重用的。
难道……
时俊和心中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脸上表情大变。
“不是你猜的那样,圣旨没有造假,确实经过陛下同意的。”莫君扬适时开口说出实情,阻止时俊和的胡思乱想。
时俊和松口气的同时,又敏锐地捕捉到莫君扬话中的语病,“经过?”
这个用词有点略微妙。
莫君扬也没有否认,点头就道:“没错,这次圣旨是经过翰林草拟,最后经过太子拍板决定。陛下只是最开始同意翰林草拟圣旨,就没有再过问了。”
时俊和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呐呐自语:“怎么会呢?太子被立为储君那么多年,陛下一直不曾放权,这才几天,怎么就……”
放权的速度不要太快,几乎让时俊和有种莫君羽要逼宫的错觉。
莫君扬缓缓说道:“这这件事早已经有了先兆。上次陛下中风,虽然被救过来,但她的身体却一直没有缓过劲来。而且太医院最近也称陛下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似乎怎么调理都不见奏效。
陛下对政事力不从心,也就不得不把事情分出一些交给皇子们去做了。”
时俊和脸上的震惊还是没有褪去,进半晌,才说:“那,那沈神医怎么说?他难道也束手无策吗?”
“最近陛下不肯见沈洛。”莫君扬语气淡淡,又道出一个吓人的消息。
“为什么啊?”时俊和就不明白了,连他这个外人都知道沈洛的本事,莫祥斌老糊涂了不成,竟然都不愿意让沈洛替他医治?
莫君扬还是摇头,想了想,换了种说法,“陛下并非独独不愿意见沈洛,太医院其他人开的药方也不肯用。因为……陛下前段时日接见了一位来自西域的高人。”
“高人?”时俊和神情一凛,忽然有了不好的猜想,忙问:“哪方面的高人?”
莫君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地说:“此人深谙炼丹修道之术。”“什么?荒唐!”时俊和拍桌而起,威严的脸上难掩震惊和愤怒。
他激动斥道:“皇上他糊涂啊!这才过了多少年,难道他就忘了前朝亡国的教训了吗?”
大莫之前是大齐。
大齐亡国之君齐后主就是因为沉迷炼丹,整日不务政事,国家大事全部丢给底下的佞臣去做,搞得那叫一个乌烟瘴气,而自己更是被丹药败坏了身子。
先帝刚起兵不久,齐后主就因为服食丹药过量,一命呜呼,连齐国灭亡都没有看到。
“不行!绝对不行!”时俊和越想这件事越不对劲,他绝对不能眼看着莫祥斌也沉迷炼丹不事政务,“我得进宫去见陛下。”
可他才刚起身就被莫君扬拦住了。
“时将军稍安勿躁。”
“你拦我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前朝是怎么灭国的吧?现在陛下眼看就要重蹈覆辙,咱们这些做臣子的,难道不应该直言进谏,让陛下清醒过来,不要被奸人蒙蔽了吗?”
是时俊和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直接飞入皇宫。
莫君扬仍不为所动,在时俊和几乎要忍不住的时候,才缓缓反问:“有用吗?”
时俊和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被憋死。
“你……”他指着莫君扬,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人还真是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能气死个人啊!
一针见血,时俊和甚至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是那种迂腐之辈,明知不成还要抱着微弱的希望继续下去,而不会换个更好的方法。
时俊和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次将希望寄托在莫君扬身上,“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真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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