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得看不到任何颜色的瞳眸,暗得姑娘的脸都镀了残阴,便是离上殇的面色以及整个人的气息都因这个男人的出现彻底异变时,公子爷笑看着她说道:“敢问离姑娘可是识得此人?”
这叫公子爷的手下押出的人,离上殇何止识得,她甚至熟得都不能再熟了。因为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百鬼窟离窟主身侧的三大随扈之一。
问天。
本当躲在暗处笑看一切的问天,不知为何竟是栽在公子爷的手中,如今见着公子爷擒着他,推其入了正堂欲与之对峙,揭穿她的真实身份,离上殇整个人彻底戾了。
这个男人,果真是个可怕的男人,甚至远比白泽远所猜还要更加的可怕。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是何时知的,又是何时对问天下的手,埋了这步棋,离上殇一概不知。可不若此事知还是不知,此人如今所出这一步棋,离上殇都难以应对。
没有回应公子爷的笑询,仅是用着那一双已是彻底蒙了戾的眼看着他。
落入公子爷手中,且叫人押着上了盟主府的议事堂,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问天如何不知?窟主身份,无人比他更清,如今身处这群所谓的正派人士之中,若是窟主身份遭到戳穿,只怕这些正派人士定会一拥而上,共围窟主。
窟主本事虽已登峰,寻常人等根本没伤她害她之可能,可如今情况敌众我寡,纵是窟主本事再高,也未必能从这些人的围攻中逃得一片生机。他死不足惜,可要他因了自己的缘故害了窟主性命,问天绝不能行。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叫人伤了窟主,便是心中之意瞬定,故而瞧着公子爷命人将他带上,且笑询窟主可是识得自己时,一心为主的问天直接破了嗓子,开始漫天漫地的辱。
邪魔歪道,个个不止性子怪邪,这一张嘴更是邪得没边。问天扯开嗓子的叫辱,出口的话自也好听不到哪去。那漫天漫地的叫嚣以及骂辱,为的是引开公子爷的注意,顺道暗示自家窟主莫要搭理自己,若是寻得机会必得速速离开此地,免得遭了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祸害。
无论何时对于问天问地来说,最重要的都是离上殇,他们宁可自己去死,也绝不能容许旁人伤了自己的主子。护主之心早已根深,即便舍命也是自愿,问天这囔扯嗓子不停的叫嚣骂辱究竟用意为何,离上殇与公子爷都是清的。
如此忠心护主,甚至于落入他人之手仍是不忘骂天骂地骂一切,欲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到自己身上,这等护主之心着实叫人感动。感动,公子爷自然也是感动的,毕竟他也不是那种没血没肉只知完成计划的人,于邪魔之士这种对主的忠心,他自也万分感动。
只是心中感动虽是意动三分,不过问天这番护主之意未免太过碍事。如此叫叫嚣嚣,全无半点落为人囚当有的恐惊,这般嚣狂于公子爷来说,还真几分眼刺。眼珠子刺得不甚舒服,耳根子也是有些心烦,就是这耳眼下的双烦,公子爷冲着身侧之人抬了手作了示意,而那得了公子示意的下属直接上前用布将问天的嘴给堵了。
堵上的嘴,除了那些压抑的“呜呜”声外,议事堂比之刚才不知静了多少。堵了问天的声,免得这邪魔之辈再搅自己的事,公子爷这才续着笑看离上殇,复了方才的那一句话继续问道:“离姑娘还没回了在下呢,不知这个人,离姑娘可是认识?”
问天的身份,公子爷想叫离上殇自己说出来,毕竟离上殇方才可是说过,她最不屑的就是敢做不言之辈。既是厌恶那样的人,他怎可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成了她自己所厌恶之辈?
叫离上殇这样的美人作了惹她自己厌恼之事,公子爷还真是做不出呢.故而离上殇自己行过的事,以至于她一直藏着不让人知的身份,公子爷总觉着还是请她本人当了天下群雄之面说出更是妥当。
一副好心君子模样,实则这公子爷心里头到底打了哪些个盘思,离上殇哪会不知。他构陷展悠然,骗了天下武林,害得展悠然差点蒙受不白之冤,这一件事于江湖人士来说甚是可恶,甚至可以说是可恶到群侠攻之也不足为过。公子爷是个擅懂人性的,自己的计划一旦败了会遭到怎样的反冲,他不是不知。既然早就知道事情可能有败,且事情一旦败后自己所要遭遇的麻烦也是麻烦,这等狡猾擅思之人,如何不会事先做足准备。
准备,这必须做的,而这必须做的准备还得是远比自己所行之事更叫武林正侠不得容忍的事。而放眼而望何事才是天下武林绝对无法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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