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曾经的他以为这个女人必定会跟随他,可他错了,并且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你的毒,我一定会想办法解。相信我。”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又拿出一个瓷瓶,“我需要你的血,回去和绿芜商量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毒。”
白香月用银针刺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不用大费周章,我看照宇是铁了心的要我死。”
“他既然没有当场杀你,说明当时他不能让你死,你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这个人果然不可与之做任何交易。”韩锦泽似自言自语一般。
“小姐,快到宫门了。”吴树在马车外喊道。
韩锦泽坚定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让他放心,随后下了马车。
回到宫里已是晚膳时间,蓝辰兴在自己寝宫准备了各式各样的饭菜,才特意请了一个魏地的厨子,做了许多从前大魏的名菜。
“香月,你可算回来了,快来陪我用膳。”蓝辰兴命人严格守在门外,禁止任何人进来。他这道命令是专门为了躲避娉婷郡主。
白香月入席后,宫人开始给她布菜。原本没有胃口,为了不扫他的兴致,勉强吃了几口。
“你尝尝这个,这可是魏地的厨子做的点心,我尝着跟从前在大魏的味道一样,你是最爱吃这个的。”蓝辰兴想方设法地要讨好她,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嗯,味道果然一样。”白香月笑道。腹部隐隐作痛,她只含蓄笑道:“这么多我哪吃的完啊。给我装在食盒里,晚上若是饿了再吃。”
一顿饭草草了事,“辰兴,我今日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好,你早点休息。”蓝辰兴送她至房门口。
随后将吴树叫到书房中,“今日香月出门,可发生什么事了?”
吴树作揖说道:“并无什么,小姐去了将军府,先和绿芜姑娘谈论了关于证人医者的行踪,而后又和常将军叙话,不多久便回宫了。”他对韩锦泽拜访的事只字未提。
“好,你下去吧。”蓝辰兴并未起疑。
吴树回到白香月的偏殿,他见小红出门去打水,便走了进去。
他身为男子,很少进白香月的寝室,昨日偷偷进来不算在内。
“你怎么进来了。”白香月以为是蓝辰兴有事找她,问道:“何事?”
“今日马车上的话,我都听到了。”吴树坦白承认,“我不该偷听,你若是罚我,我无话可说。”
这是什么意思,下马威吗?白香月上下审视他一番,说道:“你已经汇报给他了吗?”
“没有。”吴树坦诚地说道。
竟然没有汇报给他,这就是对主子不忠了,她越发觉得奇怪,疑惑地看着吴树,“那你想怎么样?”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只是想求证这个,若是主子知道真相,恐怕会伤心欲绝。”吴树说道。
放心,你主子没有那么在意我。“韩锦泽已经回去想办法,若他和绿芜都办不到的话,这世间恐怕没有人能救我了。”
“可主子是神医的徒弟,小姐为何不去找他帮忙。若小姐开口,主子必定会全力为小姐寻找解药。”吴树终于说出心中所想,他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汇报给蓝辰兴,就是想让白香月自己去说。
“纵然是神医的徒弟又如何,这世间有许多神医也无法治愈的疾病,都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不得。”白香月淡淡地说道,“你若是想替我隐瞒,就隐瞒到底吧。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才是保全我,你明白吗?”
吴树不明白,他只知道中毒了就要解毒,没有解药就会死,可白香月凝视着他,那目光里似乎含着请求,使他不由自主地决定帮她隐瞒下去。
“是,小姐若是让我隐瞒,我必然不会告知第二个人知晓。”吴树感到心中一股刺痛,又有一股暖流。和白香月之间达成共识,为她守护一个秘密,让他感觉到喜悦,可这个秘密最终会令她香消玉殒,这点又令他心痛。这是一种复杂矛盾的心态,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多谢你。”白香月望向别处。
吴树退出屋子,在门口守夜。小红打好了水进了里面,他痴痴地望着,绝不会再进去,就站在外面替她守着。隔壁的娉婷郡主虎视眈眈,好几次派了侍卫深夜来打探,全都被他挡了回去。以他的武功,区区几名侍卫不是他的对手,若非如此,蓝辰兴也不会让他保护白香月。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又下起了小雨。
吴树在侍卫处打了个盹,忽然听到淅淅沥沥地声音,猛地坐了起来。
“下雨了?”
吴居刚刚起床洗漱完,见他坐起来,问道:“你守了一夜,这会儿不赶紧补个觉,坐起来干嘛?”
吴树下地站了起来,“没什么,只是想到院子后面还没有巡视,我去看看,没多长时间。”
吴居奇怪地看着他跑了出去。
白香月果然还未起床,小红等人都在外面等着,吴树过来说道:“小姐懒床也是有的,等会起来必定喊饿,你们先去准备早点,这里有我守着。”
小红等人听他说的有理,都去准备早膳和点心,只留下丹绮一人在门口等。
吴树又从屋子后面的窗户溜了进去。
白香月卧在床上,脸色比上一次还要白,但还没晕过去。
“你进来做什么?”她虚弱地问道。
“你这个样子,始终是瞒不住的,不如宣太医吧!”吴树太过于揪心,难道就没有法子能治好她吗?
白香月猛烈地咳嗽起来,往床边一歪,“哇”的一声吐了两口血在地上。
吴树愣在当场,手都有些颤抖,“都吐血了,难道还要瞒着他们?”
“你帮我擦干净血迹,多谢你。”白香月虚弱地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