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觉非常不舒服,糖果就像是飞翔在天空中的风筝,她正被一种看不见的神秘力量拉扯着,牵引着,而那个力量却不是来源于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糖果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宋医生在屏幕上发现了什么,而她今天会跟我说些什么。那么如果她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呢。这一切我都一无所知。
我怀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走向了小区门口。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小区门口的人来来往往,穿梭不息。其中有一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中年妇女,她带着墨镜,那个墨镜很大,遮住了半张脸,她站在小区门口的树旁,似乎在等人。
我走到小区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她,医院的宋医生。虽然她的穿着朴素,可是那脸上的巨大墨镜却显得欲盖弥彰。她穿成这样显然是不想让人注意到她,但是这样反而却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在小区门口顿了顿,最后还是迈向了她。
“宋医生,让您久等了。”我说。
“没事,我刚到。你哪里人啊?”宋医生问。
她突然这劈头一问,却把我的思维给打乱了。
“啊?”我愣了愣,“你先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随着我这一句出口,我立马意识到我这句问的挺傻,糖果的病历单上写的那叫一个门儿清啊,地址姓名联系方式,都罗列在此。
“快说,这个很重要,你是哪里人?”宋医生面对着我,虽然她戴着墨镜,不过我能清晰的看到她严肃的目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此刻我突然感觉我给宋医生打的那个电话是不是多事了,这个宋医生似乎有点神经质,她俯身看电脑屏幕估计也就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罢了。
“这个很重要,这极有可能关系到你女儿的性命!”宋医生言之凿凿。
如果在三天前,有人跟我说这句话,我肯定认定她是个骗子,没准我会脱下脚上穿着的三块钱的拖鞋,朝她脸上乎去,因为那天我失业了。
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还真是被这一句话给吓住了。我看了看四周,刚要回答,就在同时,她也往四周望了望。
“走,这里说话不便,那边有个茶馆,里面说。”宋医生说道,不过从她的话中能体会到,她很谨慎,似乎怕什么人在偷听。
这个茶馆,就在我们小区的门口左侧,位于一楼。这栋楼是商住一体设计,沿街房,最下面两层是商用房,再往上就是居民居住。
走进茶馆,里面不大,分为两层。于其说是茶馆,不如说这就是一个棋牌室。因为以前我经常光顾这个茶馆,朋友经常约我来这打牌,所以我对这里的布局是非常熟悉。
现在是下午六点左右,正是吃完饭的时候,里面坐了很多准备通宵战斗的牌友。因为现在正是九月末,秋老虎的威力让天气变得异常闷热,而这里二十四小时空调开放,这里无疑成了最佳的避暑胜地。茶馆不只是提供茶水,还有各种快餐,小点心,很实惠。牌友一般就在这连晚饭一块解决,然后投入战斗。
我和宋医生在一楼转了一圈,发现没有空座,随即上楼,刚迈上二楼,就看到茶馆老板迎面走来。
“边弟弟啊,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哪发财啊?”茶馆老板冲我笑着说,眼一直打量着我身边的宋医生。
茶馆老板也是一个中年妇女,长得很富态,一身旗袍,开气很高,都快到腰了,不过这修身的装束恰好把她丰满的轮廓勾勒的恰到好处。听说她是中年丧偶,于是领着自己的儿子从福建搬来到北方,开了这家茶馆,自打开业以来,生意很不错,不说日进斗金吧,也差不多。
“发个屁财,最近倒霉到家了。”我说。
茶馆老板一听我这话锋不对,她很识趣的对我说:“来到大姐这,什么烦心事都没了,今天刚进了一批顶尖猴魁,请边弟弟尝尝,喝了我这茶呀,保证你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茶馆老板说完,就领我们来到二楼的一个包厢里,然后离开了。
我和宋医生面对面入座。这时候我才看到宋医生带着一个牛皮纸袋子。
宋医生把墨镜摘了下来,我发现她脸色憔悴,好像是心里憋着很多心事。
这时候,我也没再多想什么,就一一作答了她先前的问话。
“你跟我说,最近你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直勾勾的看着我说。
被她这么劈头一问,弄得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候,茶馆老板端着沏好茶来到我们的包厢,她放下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医生,似乎想说什么,始终也没有说,便转身离开了,桌上的茶壶盖的小孔中钻出一溜细细的水汽,一股茶的清香钻进我的鼻腔里,果然是好茶。要是放平时,我肯定会先尝一杯,不过此时,我对这茶没有丝毫兴趣。
“我们想要二胎。”我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句话,不过此刻,我决定全部说出来,我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觉得她肯定知道什么,不然她也不会过来找我,不然她也不会问那些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看到桌上的牛皮纸袋子,很明显,她是有备而来。
“二胎?”她问。
“对。”我说。
然后我把那晚以及后来的事情对她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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