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的尸首纷纷被处理掉了,唯有那浓郁的腥臭还未散去。
城外不知几时一大片连绵的营寨已经扎好,看来敌军已经做好了长久攻城的打算。
城下,持节的说客正叩关请命。
汉军士兵打开城门,将之迎了进去,请上了城头。
“勇将军!”那人正是那日与关羽相会的老头,他向着王勇恭敬拜下,道。
王勇之所以请他上城头,也有自己的打算,示意对方无需多礼之后,便将其带入了城楼之中。
分别坐下,王勇方才道:“先生此行所为何事?”
“想为将军指一条生路!”那老者笑道。
“哦?”王勇道:“何为生路,何为死路?”见王勇入了自己话中,那老者心下喜不胜收,急忙道:“我家盟主集诸郡之义兵,上承天子之命,下表黎民之意,乃是正义之师,且又有十余万虎狼,摧城拔寨自不在话下
。将军不过区区两万余众,内府库被焚,外又举目无援。负隅顽抗,不是死路又是如何?”
“那生路呢?”老者笑道:“我家盟主上承天子命伐不义,乃是欲要诛王辰之首尔。既然王辰已死,将军又何故为了一个死人白白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只需开门纳我义军入城,举城而降
,即可保全诸位性命。”
“哈哈.”王勇就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只是笑个不停。
那老者一开始有些惊讶,但迅即便有些怒意了:“将军何故笑个不停?便是老朽说得不对!”
王勇止住了笑意,向老者表示无碍,道:“我也给你指出一条生路如何?”
“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老者的话还未说完,王勇便打断了他,道:“非也,我自知此礼。我所谓的生路,是老先生自己及宗族的性命。”王勇根本不给老者反驳的机会,直接道:“我兄长名震天下,掌中十万虎狼前拒鲜卑,后定匈奴,实乃百战之士。而我阴馆虽只有两万五千人,但却是这十万虎狼之中的精
锐,个个都是以一当十,势不可挡。现如今又是据守雄城,便凭你家盟主区区十余万人岂可定下?”“阴馆一城,我家兄长经营数年,前有各郡税收,后并诸家府库,粮秣无数,金银如山。便是在此据守十年,也足够我大军取用。我兄长秉政以来,深的民心,阴馆数万百
姓早已决意与我王家共存亡。区区十余万,能平我阴馆?笑话!”“一旦你家盟主失利,我王家的手段先生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彼时塞外血雨腥风,先生可独善其身?还请先生回去好生考虑,若是此时举兵退出,日后我王家定可饶过先生
!”
“歪理!纯粹是歪理!”那老者知道这场谈话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当下便愤然道。
“歪理与否,先生自知。”王勇说罢,将书案上的帛书取出,交给他,道:“此帛书乃表我王家之心意,若是诸位三日之内撤军,我王勇保证既往不咎!”
老者冷哼一声,接过帛书,心中却打定主意,拿出杀手锏,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王家,你可曾知道?此番我诸家盟军的盟主,便是你王家人!”
“不送!”
这话倒是在王勇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示意左右送客。只若是换作往常,他只怕早就掀翻了书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