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这长安的皇帝何时却来了这成都城中?
追忆时候,闭上双目享受着这蜀中的芬芳,也享受着那已经快要模糊的记忆带来的神伤。
也是这个时节,也是这个世界。
恍若闭上了双眼,又回到了那高楼耸立车水马龙的世界。恍若睁开双眼,便能回到自己都已经快要忘却的世界。
记忆中对于那些画面已经渐渐模糊,只能依稀记起丝毫。
片刻后,他睁开双目,感慨道:“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感慨之后,转过身来看向房中静候的男子,徐徐道:“现在的南中便是如此,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仲达,你以为呢?”
“启禀陛下,诚如陛下所言,南中之变只怕也在这一两日了。”司马懿恭敬道。
“哈哈哈哈……”他摇头连连,做到了主位上,笑道:“仲达啊仲达,看来你早就算到了南中会有此变?”
“陛下谬赞了,在下也只是在雍闿叛变之后方才发现的。”司马懿道。
“说来听听!”王辰一边品茗,一边问道。
“诺!”司马懿恭敬抱拳,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虽然与其他军师一样同为枢密院军师,但实际上却并未得到重用。
纵观枢密院挂军师名头的,法正庞统之辈都能够伴随皇帝御驾亲征,参与每一次策略制定甚至是执行,而自己却只能在这益州一方镇守。如今若不抓住皇帝来成都的机会,只怕自己将来永远无法跻身宠臣之列。
“启禀陛下,雍闿对于南中的统治一方面来自于雍家在南中的声威,一方面来自于陛下的威望。可以说南中各部族既畏惧雍家的声威,也畏惧陛下的威望。先前南中大乱,雍家声威已灭,能够维系统治除去孟获对其效忠之外,更有大族畏惧陛下威望。”
“如今雍闿造反,那么其震慑南中各部族的最后一丝威望也荡然无存。此时的雍闿再各部族眼中不过是一个有兵的将军,而非南王。且孟获自吞高定以来,拥兵甚重。此时雍闿召他,岂不是寻死之道?我料定孟获必然会袭杀雍闿,夺南王之位。可以说雍闿败并非是兵甲不利,而是权谋不善。孟获起,必然会得到南中各部族的支持。”
“嗯!”王辰颔首,道:“继续说。”
司马懿唱喏,继续道:“不过雍闿也并非是十足蠢货,既然决定要背叛陛下,自然会寻求其他的外部力量,所以吴国必然是其借势之一。只是雍闿不知,对于吴国而言,南中谁坐都一样,主要是不能倒向陛下便好。所以对于南中内部之争,吴国不仅不会插手,甚至还会卖给孟获一个顺水人情。”
“不错!”王辰将手上的茶杯放下,道:“那你觉得朕如今该如何?”
“臣斗胆谏言,若是雍闿死讯传来,陛下应当火速发兵,扫荡南中。虽然南中内斗不断,但是经过宣慰司以及商部这么多年的暗中运作,陛下一统南中之机已经到来!”
“那你觉得,吴国会不会插手南中之事?”
“臣以为应当做好吴国军队插手南中的准备,除非陛下的军队能够在吴国军队入南中之前解决南中之乱!”
“嗯!”王辰颔首。
便是此事,却闻燕回大踏步上了楼阁,向着王辰拜道:“陛下,南中传来消息,雍闿已于昨日被孟获杀死!现在雍闿的军队已经停止前进,准备向南归。”
“陛下,此为大好时机。陛下应该抓住时机迅速挥师南下,同时向雍家发出免罪令,安抚雍家使其倒向陛下!”司马懿拜道:“另一面对孟获也发出招抚令,责令其退兵永昌等候安排。”
王辰颔首,却并未如司马懿所想那般同意的他的做法,而是向燕回道:“传令郭淮,一切按计划行事。”
“诺!”
燕回退下,王辰方才起身走到司马懿旁边,轻轻拍了他肩膀几下,笑道:“爱卿与朕想得一样嘛!”说罢,便向着楼下而去。
“不敢不敢……”
倒是这意味深长的话,却让司马懿额上都渗出了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