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转身就走。
张悦几人强忍着笑,连忙跟上。后面何莹先是一呆,随即不由的大怒。这个混蛋,又沾自己便宜!
眼见几人要走出门了,当下大急,怒道:“站住!要是不告诉我你们去哪儿,我立刻去跟泌儿姐姐说知。”
苏默一只跨出门槛的脚,顿时就是一顿。叹口气落脚,转身无奈道:“女侠,你究竟要怎样?咱们不过是想去解个手而已,要不要也跟你申请啊。”
何莹啐了一口,撇嘴道:“解…….那什么,竟然要这么多人一起,你糊弄鬼去吧。本女侠不信,就是不信!”
苏默两手一摊,耸肩道:“你要不信,那就跟来看就是。我明白,不就是没见过好奇嘛,偏找这些借口。”
接着又叹口气,低声嘟囔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耍流氓都这么嚣张,还让不让我等正人君子活了?”
张悦几人就转过头去,肩膀不停的耸动,实在憋不住笑。何莹满脸通红,又羞又气,怒道:“你无耻!”
苏默一脸的震惊,看看张悦几人,又转向何莹,悲愤道:“我忍辱负重,豁出去尊严把身体给人看,这也是无耻吗?来来,跟咱说说,我这是无耻,你这非要强看我身体的算什么?”
何莹终归是个女子,哪受得住他这么直白的话,小脸涨红的都要紫了,狠狠的瞪着苏默,抬手握住剑柄就要拔剑。
苏默却猛然双手抱在胸前,大惊道:“你要做什么?难道你不只是看,还想动手吗?不行,这绝对不行,我是不会屈服的。你拿刀子逼我我也不干。”
何莹拔剑的手顿时就是一僵,俏脸转白,两只大眼睛中已然有水光盈盈,使劲的咬着嘴唇看了苏默一眼,忽然转身跑了回去,片刻间不见了踪影。
苏默长出了口大气,打个手势,几人快出了大门,贴着墙根黑影处而走,不多时便远离了四海楼。
直到走出老远,张悦才轻轻吐口气,低声苦笑道:“哥哥何必非要如此?何姑娘虽面上彪悍,实则却是担心哥哥,是好意。而且她身手也算不错…….”
苏默摆摆手打断,转头回望了一眼,这才又示意继续走。过了一会儿,才淡然道:“咱们即将要面对的是东厂,我是不得不应,你和三儿身份特殊,即便出事儿也不会有什么。可是她不过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倘若出了意外,你我何以面对?再说了,正是因为她身手还算不错,正好留下保护王泌姑娘。否则,一旦对方留下别的手尾,难道要靠鹏举去?”
张悦一怔,随即默默点头。苏默望着前方,脚下急走着,又道:“从另一个角度说,何家虽然一直对我表露善意,但终归来历隐秘,我不喜欢任何出掌握的事儿生。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几个,都要牢牢记住这句话。”
张悦和徐光祚都是悚然一惊,仔细品味之下,不由的互相看看,齐齐低声道:“是,多谢哥哥教诲。”
顿了顿,张悦又忍不住加了一句:“都说哥哥当世才子,果然不虚。单只这一句,若是传扬出去,必名扬天下。”
苏默一愣,斜眼看看,却见包括胖子在内,三人都是一副满脸敬服的神色,心中微微琢磨,难道这话现在还没出现?却让自己又不小心装了一把,如此展下去,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代伟人?
唉,伟人似乎活的很累啊,还是算了吧。咱要求低一些,只当个名人就好了。
这货打骨子里就是个不着调的,思维跳跃的吓人。一会儿工夫竟能联想到十万八千里去,委实令人不得不叹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现在确实还没出现,这本是《菜根谭》中的名句,乃是万历年间大儒洪应明所出。万历离着此时,还有六七十年呢。
这番话过后,几人再不多言,只加快脚步往苏府赶去。十里行程在专心赶路之下,不过两刻钟多点便已到达。
在离着庄子还有百米左右,苏默挥手示意躲到暗影中。随后,路边林子中一阵轻响,闪出楚玉山的身影。小心的观察下周围,这才低声道:“可是公子到了?”
苏默这才缓步走出,对他一招手,楚玉山面上放松,迅的靠了过来。对张悦三人抱拳施礼。
苏默道:“如何了?可有动静?”
楚玉山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多多有些不安,好几次想要往外跑,都被杏姑娘安抚住了。”
苏默一怔,随即笑了。打从卫儿来了后,多多便被他安排到卫儿身边,一来是陪着这孩子玩耍;二来也是为了就近保护的意思。
在整个苏府中,除了苏默外,没人知道,这只外表憨萌可爱的小鼯鼠多多,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正因为有了多多留在家中,也才让苏默行事之间,多出许多从容来。
此刻听楚玉山提起多多的异状,苏默稍一转念,便心中有数了。后世无数实例证明,动物往往比人对危险的感应更敏锐数倍甚至数十倍。多多的异常表现,正是从而表明了果然有人要对庄子动手了。
想到这儿,当机立断,带着众人往事先查察好的暗处潜伏下来,静静的等待猎物上钩。
时间慢慢推移,待到又过了一刻钟后,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夜枭的啼声。
苏默眼睛瞬间眯了起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枭啼,便是预先约定的示警。
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