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信仰反正的真相。
生活中总会遇到高峰和低谷,但这不会令人气馁。只有平凡才会让你没有力气坚持下去。
所以当你上学、工作时,便开始带上面具融入这个平凡,假装一切都好,你也很开心。
而回到家后,默默地躺在床上而没有人在意你,接着再被恐惧侵袭。
你很明白在这个俗世里,不凡就意味着孤独难道不是吗?
所以害怕,所以彷徨。
武灵王,淮阴侯,尽管我才来到这里一年,但这里的和平已经让我感到窒息。
我终于明白,和上辈子一样,你们是被和平杀得支离破碎。
怀疑这种和平带来的不安,怀疑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再没有用处。
我比谁都明白如果你们死在最后一场战役里,就一定会安息。
我或许还没有体会那么多,但我知道孤单和磨砺的感觉。
身边人被和平折磨,却因为我而不断隐忍的感觉。
但痛苦永远不会结束。
我的生命如此沉寂,遇到你们之后全数沸腾。
你们堕落入人间只用了一瞬间,而杀了你们的我还要承担下去。
被罪恶纠缠、被要挟、被责骂。自生自灭一般挥霍着我的斗志。
不,我受够了!受够了这一年乃至每一年的浑浑噩噩!
我受够了这个万历年,受够了这个粉饰的太平!
受够了这个充满欺诈、物欲横流的盛世!
受够了这个娱乐至死、信仰荒芜的时代!
文承含着无穷的悲愤转身,凝之绽放出耀眼无比的烈焰。
与此同时,萝兰重新和兰陵王交战。
◇
金墉免胄战,破阵何神速。乐府有遗声,当歌凯旋曲。苍苔蚀瑑刻,仰睇眩尘目。
操翰无愧辞,千言不为辱。流湍啮马鬣,客土日危蹙。人生妄区别,共尽同草木。(宋·贺铸)
因为一句话而导致君臣猜忌乃至身死。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早就受够了。
真当英灵重生就是给你们这些现代人驱使用的么?
又或者继续砍砍杀杀,沦落到那无穷的噩梦里?
勇敢和夸赞之辞已经足够,本来就没有打算展开霸业,因此仅仅想结束这个斗争,回到我的小楼继续沾起墨水,画出我的爱人。
就这样带着这份思念结晶,带着这份思念去了真之组,因这份思念被凝然果断拒绝,又被余潇捕获。
其实高长恭并没有打算摘下铁面具,尤其是对方是个女孩子的时候。
因为他和文承不同,兰陵王是真君子。
文承恰恰相反,冷静下来的他辨认出萝兰的对手后,时不时会偷瞄一眼过去,生怕兰陵王做出什么让自己头顶发绿的事情。
不过萝兰和兰陵王的对决根本不需要文承担心。
因为萝兰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高长恭只能把她当做劲敌对待。
在萝兰一个横扫后,高长恭虽然想要躲开剑锋,但全身的神经像是被烧断似的无法动弹,因为扑面而来的灼痛渐渐失去意识。这对他似乎也是解脱。
这种痛苦只会感到一次了。
勇武不再,在这层噩梦里,高长恭发现和他一起被困住的大抵都是同一类人。
面对这个势如破竹的恶魔二人组,高长恭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不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离殇。这也是他对手里宝剑忘却不掉的杂念。
在渐渐稀薄的意识中,浮现出她那失落又沉醉的脸庞,但是随即又消失了。
一丝杂念就能让战局急转直下,尤其是高长恭目睹了偶像武灵王对文承的认可后。
可文承察觉到兰陵王越来越低落的斗志却不开心了。
果然人长得帅也是负担吗?重感情也是负担吗?
虽然我觉得自己还是蛮帅的(并不是),但也舍不得抛弃任何一位美人吧,对别人好就是错误吗?
不是,这条鸿沟越来越明显了。
不管敌人多么俊美或者令人怜爱,只要他不是我的人,那就一律杀之。
“萝兰,搞得定吗?”文承接战之余,远远地问了一下。
其实很想说萝兰要不要咱俩换一下,我生怕他摘面具啊。
“大可放心。”萝兰却回头瞥了一眼,露出一个好好打你的微笑,又转向高长恭冲刺。
可就在这时,高长恭真的摘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