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做事多漂亮!
然而阿鱼心里并没有多么复杂的念头,她就是觉得有什么好吃的就应该大家一起分享,一个人吃多没趣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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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璟回府之后,听长侍说傅二公子来了,便和傅延之见了一面。
傅延之其人,外表看着像个温润书生,内里却是暗藏锋芒的。不过谢怀璟与他聊得还算投契,两人一个要定远侯的世子之位,一个要定远侯府在军中的名声,都是聪明人,自然互利互惠各取所需,虽然不曾说破,但心里已经达成了共识。
哪知道傅延之聊着聊着忽然提到了阿鱼:“听说府上有个叫阿鱼的丫头?”
谢怀璟的眉心忽地一跳,也没有回答是与不是,而是问道:“怎么了?”
傅延之笑了笑,“不瞒殿下,阿鱼其实是臣的姨表妹妹,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怕是不能妥帖地伺候殿下。”
他冷不丁地说出来,谢怀璟还愣了一会儿。他以为定远侯府和阿鱼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没想到竟然是姻亲。
傅延之继续道:“舍妹在府上一定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若有不当之处,臣替妹妹赔罪。”
谢怀璟听得不太舒坦——这话说的,好像傅延之和阿鱼是同担荣辱的一家人似的。表兄妹而已,而且一个身处燕京,一个远在江宁,能有多亲厚?
傅延之起身行礼,“妹妹流落在外,家母甚是思念。还请殿下开恩,让妹妹随臣回家。”
两人适才相谈甚欢,这个顺水人情太子应是会给的。
谢怀璟却没有立马答应傅延之。他放缓了声音,像是在思考:“随你回家?回哪儿去?”
傅延之一愣:“自然是定远侯府。”
谢怀璟淡漠地摇首,“不行。那是你家,又不是她家。”
傅延之:“……”他想不通太子的逻辑,退而求其次道:“殿下能否让舍妹随臣回去小住几日?”
谢怀璟依旧摇首:“不行,一天也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阿鱼要离开太子府,谢怀璟的心里就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傅延之终于意识到太子是不想放人了。
此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以后他还会再来太子府的。傅延之说了几句场面话,行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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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走出膳房。
紫萝饼还很烫,阿鱼拿帕子裹着,边走边吃。走到自己房门口,便听见有人喊她:“阿鱼。”
阿鱼回首一望,才发现谢怀璟就在她身后。她嘴里咬着满口的紫萝馅儿,手里也捧着热乎乎的面饼,一时连行礼也顾不上。谢怀璟也不在意,走到近前,笑问道:“在吃什么?”
阿鱼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紫萝饼。”这算是民间吃食,她怕谢怀璟不知道是什么,就解释了一下,“殿下吃过玫瑰饼没有?一样的做法,只是把玫瑰馅换成了紫萝馅。”
她说起吃食如数家珍,眼睛又亮又真诚。谢怀璟望了眼她手中的紫萝饼,道:“是你做的吗?”
阿鱼点点头:“去膳房做的,才出锅没多久呢。”
谢怀璟又望了眼紫萝饼。阿鱼下意识地把紫萝饼往怀里收了收。谢怀璟失笑:“怎么?怕我抢了吃?”
阿鱼连忙摇头。
“那你分我一块。”
阿鱼一愣。谢怀璟说:“舍不得给我?”
——阿鱼确实舍不得。她就给自己留了两块,才吃了大半块,还没尝出味儿呢。但她转念一想,平时谢怀璟给她吃了那么多好吃的,她也应当投桃报李一回。
便把那块还没动过的紫萝饼连着帕子一起递给谢怀璟。
还是温热的,就是不知道是馅饼自己的温度,还是在阿鱼留在帕子上的体温。谢怀璟咬了一口,里头微烫的花酱溢了出来——是甜的。
他仔细看着阿鱼。先前倒没觉得,现在细细打量着,发现她和傅延之确实有几分相像。
再想到适才傅延之要把阿鱼带走……谢怀璟的眉眼不觉沾染了几分郁色。
傅延之来过的事,就不要告诉阿鱼了。
阿鱼都应承了下来。
这还是她头一次侍膳。先前燕仪一直想干这个差事,因为侍膳宫女可以经常见到达官贵人,得一些新奇赏赐。但后来听说了好几回“侍膳不周直接赐死”的事,便再没有这种念头了。
阿鱼也不喜欢这个差事——待在厨房里做菜还能寻着空隙歇一会儿,坐下来打个瞌睡,侍膳却是要一直站着的,且还要时时刻刻警醒着,贵人渴了你要倒茶,贵人饿了你要布菜,若不小心犯了贵人的忌讳,挨训、挨板子都算轻的,就怕连命也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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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摆在正仪殿。圣上和太后坐在上首,徐贵妃随侍圣驾,太子谢怀璟坐在左下首,柔则公主坐在右下首。
谢怀璟安安静静地坐着饮茶。
他知道,再过几天,西南一带会有一场地动。所以他打算今晚请旨,明天一早就动身去西南。在梦里,西南那一带的巡抚为了政绩,故意隐瞒灾情,西南百姓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却一直没有人赈济。直到两三个月后,受灾的难民涌入燕京,朝中才得知这件事。
谢怀璟既然梦见了这些,就不会允许这一切重现。虽说他不能掌控地动的发生,但是他可以救济百姓、安抚民心。
宫宴快开始了。侍膳的宫女分作两排,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盛有菜肴的楠木托盘,踏着碎步,低眉敛首地进来了。
谢怀璟随意抬眼一望,一眼就瞧见了阿鱼。
她怎么来了?
谢怀璟下意识地抬手,拿衣袖挡住自己的脸,但下一瞬他就镇定自若地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