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分寸,成了精的“千人斩”:至少不用考虑善后。绝对不可能是可以算作子侄的、年轻而经验不足、某种意义上后患无穷的,宇智波扉错。
更何况扉错通过这种明显搞事画风的渠道,将“柱间大人你看你弟弟干的好事!”通知他,简直就像被欺负了的小朋友“告家长”,虚张声势地试图营造出一种“你弟弟欺负我了呜哇躺地上哭”的氛围,大概可以确认了。
就算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误,肯定是扉错先动的手跑不了了。不管是蓄意还是意外,也不管到底是谁对谁出手,更别提正当而立的扉间究竟是怎么栽在年岁只有他一半大的小姑娘的手里,忍者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不过几种,他的弟弟与死在他手中的挚友最后的亲人,发生了最亲密的那种。
扉间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可是还是很生气。这种事光靠猜测太过武断,还是确认一下以免发生误会,那样就尴尬了。扉间是弟弟,扉错是斑一系的最后骨血,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的,至少别日后不好见面。
所以柱间扬了扬款式精美的报账单,用一种沉郁顿挫的声音幸灾乐祸:“扉错这次火气不小啊,要是水户知道你干的好事,我是不会说情的。”
“是我强迫了她怎么样?!”扉间的反应非常强烈,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怒吼。柱间基本上可以确定,被动的一方确实是他了。不过肇事者选择了肇事逃逸,现在人力不足,根本派不出什么人顶替她在任务中的位置,而且贸然去追火之国公主的送嫁队伍怎么看都不太好。
这是借口。真实的考量是现在两个人分开冷静冷静是好事,不然都处在冲动期谁知道见了面会激起什么样的千奇百怪的反应?何况到时候水户选择先“教育”谁还是未知数,总之他肯定会因为负有领导责任高居被揍列表首位。
出于种种考虑,柱间放下报账单,双手撑着办公桌,身体前倾,俯视着扉间,严肃的表情蓦地崩解,化作惆怅:“扉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追究责任没有意义,不如考虑考虑以后。她已经没有家人了,一个都没有。不管是不是她的错,你多少负点责任吧,毕竟……”
“这是我们的债。”
他叹了口气,似乎再难压制咳嗽的冲动,摆手制止了扉间召唤医师的行为,平抑呼吸,目光无端穿越了时间,凝视着无人的虚空,旧年的岁月里无数画面与碎片从他眼前闪过,半晌方叹息一声,悠悠道:“她家长的教养很好,她的本性也很好,长成这样,是我与你共同造成的她无人管教的后果。”
曾经的一世之雄只说到这里,本该正当盛年的忍界之神神色萧索,恍惚间流露出几分下世的光景,竟然像个垂暮的老人。
扉间的无名火瞬间消泯,沉默地看着出神的兄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想到了哪里去。目光顺着兄长的眼神看向虚空,焦点渐渐模糊。
错乱零散的记忆里,那个光怪陆离的晚上他有意识的时间不多,本能主导了行为,肆意驰骋,为所欲为,可是似乎一直伴随着女孩子的哭泣和挣扎作为模糊的助兴小曲。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她停止了反抗,隐隐约约的印象中,她直到结束都不再出声。
不知道是否因为她的药物作用出现了幻听。这个自从降生就没见过母亲一面,也从未蒙母亲抱过一次的孩子,在被他抱了的时候,无意识地抽抽噎噎地哭喊,“妈妈”。
那个孩子的名字是扉错。
她的母亲,没有查克拉。不是忍者,产育之后不久就默默无闻地死在他的手上。她的父亲,是他在战场上重创或杀掉的无数宇智波的其中一个。硬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个宇智波的全名,是宇智波泉奈,是时任族长的斑的弟弟。而前任宇智波族长斑的雕像,现在正和大哥的一起,在终焉之谷,于锤子与砧子的敲击声中渐渐成型。
“啊。”到最后,扉间也只能吐出一个简单的语气词。他现在想法很乱,心里纠结着一团乱麻,就好像依然陷在扉错的劣质香料的烟雾里,浑浑噩噩不明所以。
他需要实验室,现在只有科研能让他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