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 订阅比率不够时显示, 补足订阅刷新立即可看
云依斐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抱臂在胸前,将冰冷的手伸进胳膊底下捂起来,笑道:“这是实话, 就怕两个人想不到一起。但是现在大部分世家小姐,都是你不喜欢的类型啊。”
唐义璋‘啧’了一声, 道:“是啊,我喜欢的那种人确实很少。对了,今日崇明楼唱的那出《三请樊梨花》还记得吗?我喜欢的就是樊梨花那样的。我听我爹说,你娘就是个出色的女将, 可见,我喜欢的类型还是有的,得慢慢等。”
“咳……”云依斐不慎被呛了下, 语气中微有些惊讶:“男人不都喜欢娇柔一点儿的吗?你口味怎么那么奇怪?”
“哈。”唐义璋笑了一声:“奇怪吗?我觉得人活在这世上,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权力去选择更有意义的人生,但有些女子,会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你看樊梨花, 为国立功, 她的人生可比那些娇小姐精彩多了,也更有意义。”
唐义璋顿一顿, 接着道:“再说了, 大部分男人喜欢娇柔一点儿的, 比自己弱的,还不是因为自己不自信,怕被自己夫人超了去。我唐义璋,心怀大志,本事又不差,当然要找个能一同实现心中理想的夫人。”
云依斐闻言失笑,问道:“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说起理想,唐义璋眸中闪起点点灼耀的光芒,他看着远处的长安城,徐徐道:“我的理想就是辅佐明君。若为文官,便一心为民谋福祉。若为武将,便保家卫国,给百姓一个平安乐土。”
听罢这话,云依斐想起过去那十年发生的事,不由脱口道:“可如今,诸王争权。有的人才能非凡,有的人却刚愎自用。一旦日后登上皇位的,是一个刚愎自用的王爷,那么你的理想,怕是……”
唐义璋闻言看向云依斐,眸色更显明亮,他身子朝云依斐这边靠一靠,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想到了。你说的那个刚愎自用的,怕是越王吧。”
云依斐顿一顿,而后点点头。
唐义璋抿唇一笑:“你果然跟我想得一样。你是云将军的儿子,我也不瞒你了。我给跟你说,其实我爹和你爹一样,都觉得襄王才是最适合皇位的人选。我也看好襄王,我日后想要辅佐的明君,就是王爷这样的人,既有才华,又有胸襟。”
云依斐闻言愣了,唐义璋不知晓未来之事,没有骗她的理由,那也就是说,在王爷身死前,唐靖其实是王爷的人。
如此看来,当初越王登基后,唐靖被外派做了三洲刺史,明升暗降,焉知不是因为他是襄王党羽之故。
忽地,云依斐又想起一桩事来,当初唐靖造反的契机,便是越王一道降职的圣旨。如此这般看来,坐上皇位的越王,早就有拔除唐靖之心,唐靖当时若不造反,那便只能仍人宰割。
云依斐这才将唐靖造反的始末理明白。他并非一直都有反心,而是被越王逼反的,再兼当时越王已不得民心,时机万分合适,顺水推舟自立为王,乃是绝境之下的一次博弈。
想到此,云依斐看向身边的唐义璋。当初唐义璋的本事,她自是看在眼里,这样出色的人,与其日后为敌,不如现在加以笼络,让他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且唐义璋本身,也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实在是和她一拍即合,若是日后能有唐义璋作为帮手,那么扳倒越王和钟丞相就多了一份助力。
等将襄王顺利护上皇位,不仅他们云家和唐家都有了保障,对天下万民来说,亦是福祉,以王爷的治国才能,绝不会叫周朝分裂。
想通这些,云依斐唇边漫过一丝笑意,伸手拍了唐义璋一下,问道:“令仪兄,你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的至交好友!实不相瞒,我跟你想的一模一样。我也觉得,只有王爷登基,对天下万民才是一大好事,对咱们两家,也是好事。”
久逢知己,唐义璋心间自是激动,忙道:“是吗?哎,那日后咱们兄弟联手,岂不是能闯出一片天下?”
云依斐忙重重点点头:“没错!对了令仪兄,咱们来做个假设。”
唐义璋问道:“什么假设?”
云依斐道:“假如越王登基,你说日后的周朝会是什么情形?”
唐义璋拧眉想了片刻,分析道:“越王此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他若是登基,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干,一定会开疆拓土,大肆征战。但是他又才能不足,长久以往下去……”
说到这儿,唐义璋心底一寒,不敢往下说了,眸色有些惊惧地看向云依斐。
云依斐点点头,示意他的猜想是对的,接过话道:“长久以往下去,劳民伤财,国力衰弱。朝廷为了充实国库支持征战,必会加重赋税,还会广抓壮丁,耕种之人减少,收成必会减少,再兼赋税加重,民间就会出现饥荒,然后百姓怨声迭起……令仪兄,你想想历史上,但凡出现这种情形的王朝,后来都怎么样了?”
唐义璋这才觉出事情的严重性,呓语道:“但凡出现这种情形的王朝,百姓会揭竿而起,大臣会趁机造反,别国会趁火打劫,那么这个国家就会分裂,陷进长达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战乱,就、就亡了……”
唐义璋说完这番话,眉心蹙得更紧,他看着地面陷入了沉思。
过去,他只是简单的觉得,自己这一生不能辜负,定要像历代那些名留青史的官员一样,辅佐一位明君,然后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来。
今天被云依斐这么一说,他才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一旦越王登基,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刻,唐义璋看着远处的长安城,心中渐渐燃起强烈的斗志,假如他能和云依斐这个同心同德的兄弟联手,阻止的不仅仅是越王登基,而是一场足以蔓延至天下每一个人的灾难!
倘若这件事情做成,他们给天下万民的,岂止是如襄王这样一个明君,而是一个太平盛世!
越想,唐义璋心头就越激动,他忽然转身,一把扣住云依斐双肩,激动地说道:“疏清,我们结拜吧!”
“啊?”云依斐一愣,身子不自主的后靠。
唐义璋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急急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说的简直太对了!以前我心中空有个宏大的愿望,却不知具体该怎么做,今天你给我指了一条路。咱们结拜,从今往后,你我兄弟联手,一起实现心中的理想——辅佐襄王登基,给天下万民一个天平盛世!”
结拜这种事,云依斐觉得有点儿幼稚,但让她心中又颇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面对少年唐义璋的这一腔热血,她似乎也被感染,结拜这种事,过去没干过,反正无伤大雅,何不体验一番?
想着,云依斐点头:“好!”
唐义璋见她答应,展颜一笑,问道:“你今年多大,是几月生的?”
云依斐回道:“我十六,九月初三生的。”
唐义璋挑眉道:“我也十六,但我比你大几个月,我是二月十七生的。那……在下不才,称你一声贤弟。”
云依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行礼道:“给大哥问安!”
唐义璋亦是起身,而后两人一同跪在雪地上,对着长安城那绝色美景、对着天地四海,一同说出结拜誓言。
说到“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句时,云依斐忽然打断唐义璋,找了个借口道:“不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日后前途凶险,我们两个一旦有人先走一步,另一个得留下,完成我们的理想。”
就在几个月前,贺兰山关外,她和唐义璋,就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谁成想几个月后的今天,他们又在这里说着这个誓言,要不得!毕竟真这么死过!
唐义璋笑笑道:“还没开始呢,别死啊死的,放心吧,我武功那么好,不会叫你死的。你也不能叫我死!”
云依斐侧头看看身边的唐义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