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倒是没晾着程平,即刻让人请了进来。
只见远远行来一人, 身如玉树, 颇有风姿。云朗先在心里赞一句, 这位县令好生年轻, 人看起来也清秀文雅,只是不知所为何来。
程平也打量明庭画堂内的这位云公,约莫四十来岁一位大叔,细眉细眼,穿文士袍,宛如从古画上走出来的魏晋名士。
两人见完礼,对面坐下。
因为前两个被拒了,程平这回倒平常心起来,把策划案推到云朗面前,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没下死力安利。
云朗听了程平说的,仔细拿起文书看起来。
程平心道:“有门!”
云朗看完了, 抬眼看程平,总觉得这样一份里外都透着狡猾功利的东西与面前清秀俊逸的少年不大合拍。
程平笑道:“云公以为如何?”
“程郎此法甚好, 只是不知可有人‘认购’这几条河流?”
认购……老兄,你是穿越的吗?要不要这么形象!
程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尚不曾。”
云朗笑起来。
程平低头浅笑,用茶盏盖子刮茶叶末,轻轻地抿一口。
“程郎风度让某想起一位故人。”
程平挑眉:“哦?”
“东都陆氏五郎。”
程平一怔, “云公说的这位陆五郎莫非就是当今陆尚书?”
“正是。”
程平笑了:“陆尚书爽朗清举, 平实难望其项背。”
“哦?莫非程郎与陆郎有旧?”
程平笑道:“平礼部试时, 陆尚书知贡举。”却没说还当了一段时间上下级,来本地当县令也是这位褒举的。
云朗点点头,笑道:“当年某游历两都,与陆郎有一酒之缘。那时候某就说,陆郎定然位极人臣,如今看来某倒也有两分眼力。”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程平也笑,这云公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云朗看程平,“某再做一断言,程郎日后也能穿朱着紫,高踞庙堂。”
程平是真喜欢这位云·锦鲤·铁嘴,当下一点也不矫情地笑道:“借公吉言,平也盼着有这一天呢。”
云朗哈哈大笑。
两人话题又拐回正事,云朗表示,这个扁扁的“日”字型水利工程里面的两条支流,就是右面“横折”的部分,云氏都“认购”了,给的价钱比程平与县丞李延寿、河官樊良、录事焦融等算出来的还要多。
除了钱粮以外,又支援百人庄客免费帮着修堤坝。
程平有一种开古董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感觉。
云朗确实是锦鲤体质,从他这开了张以后,后面就顺了。听说云家参与,又是县令亲自上门,几家豪强便意动起来,只是不敢与世家比肩,但也愿意出钱出力。
程平又把修改后的公告版本让人贴在县衙门口、主干路口、城门口,并下发各坊和村镇——不管能集多少,众志成城、勠力同心的架势要做出来。
一时整个米南讨论的都是这件事。
程平甚至还在县衙门口做了一次宣讲。
这回就显现出了穿越的优势——咱可是对着美国总统大选宣言练过口语和听力的人。
这种宣讲要通俗易懂、朗朗上口、以情动人,又要有气势,能鼓动人心。
程平抛弃给士族们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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