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睡榻上,尺扶晴面色苍白,眼神勉强还带有几分锐气,她对萧红怜说道:“红怜,待会儿就让杜若衡来见我一面。”
“是。”萧红怜在睡榻边沿坐下,接过婢女端过来的汤药,给尺扶晴喂药。
“杜若衡自称是我夫君的侄子,我看他人不错,又想着是你允许他进城的,所以还没有为难过他,只是派人在暗中监视着她。”萧红怜吹了吹瓷勺里的药汁,细言细语:“城主,杜若衡究竟是什么人,劳您这么费心?”
尺扶晴轻声感叹了一下,说道:
“女皇前天派人来说,她的皇夫乔装打扮来我们尺丽城做客。她的皇夫,正是昨日入城的杜若衡。”
萧红怜听此,手一颤,差点撒出一勺药汁。
“女皇有三个吩咐。第一个,好好照顾她的皇夫。第二个,不允许任何男女与她的皇夫亲近。第三个,我尺扶晴一定要守好城主之印,她的皇夫是冲着我们尺丽城的城主之印来的。”尺扶晴接着说。
“你还记得那个精通奇门遁甲术的芍离吗?他昨日来我这里留下了信件,说我们地宫的阵法效力越来越弱,如果他不帮我们重新安排阵法,魔界城的人就可能突破地宫,威胁我们整个尺丽城的安危。他的条件就是城主之印,把城主之印给他,到期归还。城主之印虽然意义重大,但终归是死物,比不得安排阵法护城重要。如果没有女皇的第三个吩咐,要我守好城主之印,或许,我会答应芍离,以城主之印来交换尺丽城的安全。如今我不知该如何抉择,头痛我也。”说到这里,尺扶晴摁了一下头部。
“还有,我猜测芍离跟皇夫关系匪浅,这又触犯了女皇的第二个吩咐。红怜,你可有法子?”
萧红怜放下药碗,想了想道:“殷墟国国师还在我们尺丽城呢,我把城主之忧说与他听,且先探探国师的意思罢。”
尺扶晴很疲累的样子,闭了闭眼睛,扬手让萧红怜离开:
“你做事,我放心。”
萧红怜将空药碗拿出来,吩咐守在外边的婢女道:“城主要好生休息,你们在这守着,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知道吗?”
“是。”这些婢女们都很谨慎。
走到阳光底下,萧红怜突然想起尺扶晴昨天晚上带回来的绝色男子,刚刚她犹豫过该不该过问,后来她又忘记问了。
我再去看看那绝色男子吧?萧红怜理了理衣服,向着尺扶晴隔壁的房间走去。
绝色男子醒了,但一句话也不说。美目里水光潋滟,像孩子一样的敏感好奇。却又紧张着陌生的环境,躲着任何人的接近。
有婢女抱着一只小奶猫,绝色男子眼巴巴地想和小奶猫玩耍。婢女把小奶猫放在地上,绝色男子趴在地上学着小奶猫的样子娇怯地走猫步。
萧红怜看了一会儿这样的绝色男子,一句话也没说抬脚就要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萧红怜顿住脚,对身后的婢女吩咐道:“你们几个好好照顾他,这里的情况一个字也不要透露给外人。这是城主的意思。”
萧红怜离开后,绝色男子从地上起来。旁边的婢女立即弯身给他擦了擦衣摆的灰尘,语气恭敬,声音细微:“主子,她是尺扶晴身边的亲信,叫萧红怜。”
“嗯。”绝色男子冷淡地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