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金山银山。”
陈酬笑了笑,眼睛却不离账簿。
他道:
“我不成日摆弄这些,你吃什么?穿什么?”
韩氏轻哼一声,冷笑道:
“也就是我,心中没什么算计,才早早嫁给你来!”
韩氏与寻常的市井妇人一样,时不时便会生出类似的抱怨。
陈酬习以为常,只敷衍嗯了一声,并不大理会。
韩氏也不恼,兀自喋喋不休:
“还是人家谢小娘子有手段!一面哄得二弟,上个战场还时时挂心;转过头,还有个锦衣小郎君缠着不放!”
她看了看陈酬,撇撇嘴,又道:
“我看啊,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喜欢那样的!端得骄矜的世家架子,做的却是吃锅望盆的下作事!”
“诶!”韩氏拿手肘怼向陈酬,“你说,那位小郎君的事,咱们给二弟去封信吧?”
陈酬手指顿了顿,这才抬起头来。
他沉吟一阵,面色不大好,只蹙眉道:
“只怕二弟还护着她呢!”
韩氏哼道:
“也是!倒显得咱们里外不是人!”
“不过,”陈酬道,“二弟糊涂,咱们身为兄嫂,倒不得不替他多想些。”
韩氏眼珠转了转,又重重点点头。
二弟读书厉害,是前途不可限量之人。万不能被这女子拖累!
韩氏方道:
“她架子大,看不上咱们。咱们这座破庙,又何必非要养尊大佛呢?”
陈酬放下算盘,道:
“你总算说了一句明白话!”
“只是,”陈酬又有些犹疑,“二弟来日若知晓,也不知是否有怨怼?”
韩氏白他一眼,道:
“看你平日做生意精明,碰上人情之事,却转不过弯来!”
她压低了嗓子,凑上前道:
“若是她自己要走,二弟再糊涂,也不至怪到咱们头上!”
陈酬眉心深蹙:
“她等着二弟回来,岂会自己走?”
“蠢!”韩氏笑了笑,嗔道,“总有让她待不下去的法子!”
陈酬捏着眼看韩氏,自己没办法,也只得听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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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绍玉特意起了个大早。
昨夜因着太过兴奋,他几乎整夜未眠。奇怪的是,现下也不觉着疲倦。
自与七娘分别归家,绍玉强忍着她的消息,连谢蕖也不曾告诉。
这对二嫂来说,是个惊喜!
而对于王家,他却存着一番先斩后奏的心思。
不论谢府之前做过什么,那都与七娘无关。
一旦七娘活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他不信王府会抛离不管。
好歹,她还与二嫂还挂着一层亲呢!
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美名,对于东山再起的王府,自是多多益善。
绍玉又披上一件锦灰织金秋袄,对着镜前端详一番,这才意气风发地出门。
“三弟!”谢蕖唤道。
她抱着媃娘,自王夫人处而来,恰装上绍玉。
谢蕖打量他一番,好奇道:
“红光满面的,许久不见你如此了!可是有甚好事?”
绍玉眉开眼笑,只道:
“二嫂,好事在后头呢!”
说罢,他怕自己忍不住说漏,一溜烟地便不见了人影。
谢蕖低头笑笑,自不做多想。
绍玉年轻,伤心来得烈,去得也快。
可对于国破家亡的人来说,这世上,已经没有好事了。
她轻叹一声,望着绍玉的背影。
此时的谢蕖尚不知,她期盼的好事,真的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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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发文时间不稳定,都是加班害的~~前天到凌晨三点过,昨天凌晨12点过~~~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