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陈酿心下动容,忽有些想哭。
从前,他只当她是份责任,可她却将他当做了一切。
此时红烛摇曳,花月春宵,他才明白。
原来,她亦是他的一切。
那个“蓼”字,本就深深刻在心里,又何须写呢?
他倾身向下,在她心口也写下一个“酿”字。
“这叫公平。”他耳语道。
七娘又觉浑身发软,小手掌顺着他的小腹滑下。
刚触着他的腰带,七娘指尖一僵,猛地顿住。
她已十八有余,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七娘一瞬垂下眸子,只觉没有比此刻更羞恼的时候了!
“蓼蓼,”他沉住声音,有些起伏,“准备好,做酿哥哥的新娘么?”
七娘面颊潮红,轻喘着气,说不出话。
陈酿一根根拔下她的发簪,又将五指深入她的长发。
发髻霎时散乱,发丝摊满了软枕。
她神情迷离,显得更是诱人。
“放心,”陈酿绕着她中衣的系带,“酿哥哥会护着你。”
七娘颔首,缓缓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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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说!”
“还是你去说!”
船舱外两个小兵推推搡搡。
“都什么时候了!却顾及着这些?”一人不耐烦道。
“你不也不敢么?”另一人撇嘴。
“到底……”小兵犹疑,“人家今夜大喜。”
另一人看了看不远处的火光,焦急道:
“还大喜呢!再迟些,咱们都得丧命!”
“那……那一起去吧!”
“成!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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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于船舱之内焦急踱步。
望着一艘艘鲜红的战船,他忽觉是一种讽刺。
冲喜!冲喜!却冲来了血光之灾!
“人呢?”他向侍从质问。
侍从行礼,身子发颤:
“已……已去请了!”
船舱中坐满了将士与谋臣,一个个焦头烂额。
连平日神气万分的史雄与李夷春,亦有些提不起精神。
史雄双手攒成拳,忽起身道:
“我去请吧!”
说着便要出门。
韩世忠忙唤住他:
“且慢!你去看看,布防可还妥当!”
“将军,”史雄行礼,“才刚看过。”
韩世忠深吸一口气:
“那就去看看,岳将军为何迟迟不到!”
话及此处,众人皆垂下眸子。
岳飞本有书信,那时还玩笑说,定能赶来喝陈酿的喜酒。
谁知成亲之日,却仍不见他!
韩世忠扫了一眼,拍案道:
“这个岳飞,究竟在作甚!”
四下一片惶恐,皆不敢答。
座中之人无不清楚,岳飞来或不来,原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
此时不见人,又没个书信解释。
只能是,皇命难违了!
韩世忠又何尝不清楚?只是军情紧急,又不得怨怪圣上,只得发泄般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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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参军!”忽听帘外有人唤。
陈酿的手忽地顿住,停在七娘的中衣系带上。
帘外人又道:
“韩将军急招!”
床上二人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知道二人今日成亲。这时候来船舱传令,必是极要紧的军情了!
陈酿与七娘皆心下一沉。
七娘秉着呼吸,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痴愣愣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