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女们早已瞋目结舌。
完颜宗廷无奈,做起誓状,道:
“我发誓不骗你,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袅袅这才放下半颗心,朝回行了几步。
她蹙了蹙眉,也觉自己有些无理。
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丈夫,连日来待自己也好。
怎么,就不愿与他亲近呢?
袅袅正不解,忽一串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不远处行来一华服女子,身后跟着几个侍女,也很是气派。
其中一个,袅袅是认得的。
那日送香罗带的金戈,九王妃的侍女。
完颜宗廷却不朝那处看一眼,只向玉戈道:
“送侧妃回去。”
玉戈应声,就要去扶。
谁知袅袅一把拂开,三两步行至他跟前,忽道:
“为何要回去?”
王妃正来,自己身为妾室,此时就走,岂非落人口实?
他屡屡避着自己与王妃相见,究竟安的什么心?
袅袅一边想着,神情越发坚定。
完颜宗廷只道:
“听话,你还在生病。”
“那是脑子的病!”袅袅不服,“与我出门走动有甚关系?”
“听话!”他言语更加严肃。
“凭什么?”她仰面对视。
“就凭你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是你夫君!”完颜宗廷道。
自袅袅苏醒以来,这是他头一回以“本王”自称。
“谁知道呢?”
袅袅直视向他,只冷笑一声。
她闹脾气似的,接着道:
“左右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任你欺负!”
完颜宗廷心下一抖,面色僵了半刻。
很快,他转头笑道:
“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却又这般编排我!要见便见吧,从前成日一处,也不知有甚好见的。”
他言语中带着宠溺与打趣,将那些刻意的阻挠轻描淡写而过。
但那半刻的僵直,袅袅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谢菱款款行来,掩面笑道:
“远远的就闻着你们说话,侧妃的病才好些,王爷也不知让让。”
待她说罢,袅袅只俯身行金礼:
“拜见王妃。”
谢菱闻言,故作惊喜神情:
“你还记得我?”
她打量袅袅几眼,又转向完颜宗廷:
“王爷,不是说袅袅不记事么?”
完颜宗廷冷眼看她,只不言语。
袅袅笑了笑,方道:
“王妃,金戈姐姐来送过香罗带。”
谢菱看金戈一眼,忽恍然大悟,亦附和着笑笑:
“还当你记得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袅袅看向谢菱,华服之下,是一张精致娇小的脸。
眼角微翘,下巴秀气……
直有些……似曾相识……
她又将谢菱审视一番,越发觉出亲近来。
前些日子,还当自己从前与王妃不和。眼下看来,倒更添几分亲昵。
便与……亲姐妹无异。
袅袅本能似的朝谢菱靠了几步,没来由地问了句:
“王妃年纪比我轻吧?”
谢菱一怔。
完颜宗廷亦蓦地回头。
谢菱转而一笑:
“这倒怪了!年纪的事你记得,却忘了王爷是你夫君!”
袅袅有些难为情,挑眼看了看完颜宗廷。
“王爷,”她试探着,“实在抱歉。”
不待完颜宗廷答话,谢菱忽道:
“王爷不怪你的。从来最是疼你,还要带你进宫长见识呢!”
进宫!
袅袅蓦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