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了看我们,做了个不要急的手势。然后回过身捏着下嘴唇吹了几声口哨。
听着有些像什么鸟叫。我心说。
口哨吹完了,屋子那边过了至少得有五六分钟才有动静。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伸手对着空中晃了几圈,然后又退回到了屋内。
胖子见到那个手势,就点了点头。带头朝那座屋子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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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娘的真能算屋子啊......
要不是北方这边天气干旱极少下雨,我怕这屋子早他妈塌成一堆木头和泥巴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只是角落那里还有一堆快要熄灭的炭火。看样子吴钩子应该是昨晚,至少比我们早到了很久才对。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那根还在苦苦支撑着无数木头碎片的房梁,心说佛祖保佑千万别吹风。要不这房梁要是砸下来,五杀肯定是逃不了了的。
吴钩子从炭火上拿起口杯,对着里面吹了吹气,然后喝了一口。也不管我们四处打量这破屋。
“这大夏天的,还喝热水啊?”我看了就问他。
吴钩子吹了吹气,又喝了一口。“咕嘟”一声咽了下去,这才缓缓回答:“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吴钩子的声音。
那种干涩到似乎要把嗓子撕裂的感觉,让我极为不舒服。甚至有一种我的嗓子也是如此这般的幻觉。让人忍不住也想喝水润润。
“辛苦了。”胖子上去拍了拍吴钩子的肩膀。
吴钩子也不说话,也不点头。等胖子拍完了肩膀就继续喝着他的水。
我以为喝完水了之后他的嗓子会好一点。至少听着不会这么难受。可事实上并没有。那种感觉仍旧存在。
耐心地等吴钩子喝完了那一口杯的水,我感觉自己膀胱都快要爆了。这才听到他慢悠悠地说道:“尾巴干净了?”
我一口痰差点喷出来。心说我靠,这么久了才问这个问题,要是没干净的话现在不是早就被包围了。
不过胖子对这个吴钩子好像还有一点点尊重长辈的意思。我看到他点了点头,说:“这一路全是玉米地,早就干净了。”
吴钩子似乎早就预料到胖子会这么说。又或者他选在这里见面,就是为了胖子能带着我们在玉米地了甩掉那些条子。我就看着他慢慢悠悠地走到那堆炭火边上坐下来,倒了点水在口杯里。然后又放在火边加热。
“早点休息,今晚还有事情要做。”吴钩子说。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抬头透过那半拉屋顶看向天空。
这才大清早的,怎么就睡觉了?不是应该尽早赶到目的地去么?
胖子似乎也有些不解,皱了皱眉。看样子是想问清楚,但不知什么原因又没问出来。
见到胖子那憋得慌的表情,靠在墙根上的吴钩子抬起眼扫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们要下那个墓,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摸金符?”我问。问完还特意把挂在脖子上的犀角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这玩意是胖子从家里拿来,说是以前家里人用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正好四个,我们人手一个。
“摸金符。”吴钩子抬眼看向我手上的犀角,忽然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有了摸金符就天下无敌了。天底下总有这摸金符镇不了的东西。”
“那我们还需要什么?”胖子问。“你现在说,我这就去准备。”
吴钩子把脸扭向胖子:“这玩意你准备不了。得拿现成的。而且还是新鲜的。”
什么东西,还是要新鲜的?我眨了眨眼睛。心说难不成是这大佬饿了,要带我们几个小辈大晚上的去人家苞米地偷苞米?可这一路上苞米地也没人啊,要摘几个玉米何必要等到晚上?现在去不就好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胖子还是有些不解。
“定尸丸。”
一旁的兰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吴钩子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兰,也没有惊奇兰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而是顺着兰的话往下说:“没错,就是定尸丸。”
“这玩意只有尸体嘴里才有啊。”胖子说。“而且还得是有诈尸征兆的尸体,在入殓的时候才会放定尸丸——我们现在上哪找那东西?”
吴钩子缓缓闭上眼睛,把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做出一个要睡觉了别打扰我的动作。然后这才说道:“这房子后面不远就是一片乱葬岗。今晚就上那儿去拿。”
听完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我勒个去。这后边就是乱葬岗啊?难怪老头说有新鲜的。敢情是这么个新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