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亮不甚耀眼,高高地悬在天上,隐隐绰绰地藏在淡淡的浮云间,像是人嘴边一个呼之欲出的秘密,想说又欲言又止,不想说却又显露端倪。
夜里无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耐的闷热。弄影站在燕晴央身边不停地扇着扇子,为其解暑。
今夜那桌莫名其妙的饭局散的有些晚,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燕晴央还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打包了没吃完的椰子茯苓糕和松仁玉米烙回来。
从楼外楼回来,燕晴央便坐在窗边的软塌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头顶的天空,一句话都不说。弄影知道自己主子独处的时候话很少,便也懂事地不打扰,跟在旁边静静地伺候着。
说到底,燕晴央觉得有点累。就如今日,一个家常的饭局而已,话里话外都是戏。虽然燕晴央看眼色说话的本事自小就练的炉火纯青,但是这古人脑子中的弯弯绕绕可是比当时家中那几个脑子没多好使的女人们可要厉害多了。就算她能应付得过来,也是神经紧绷着,累得很。
她本以为燕家家世清明,也非达官显贵,过个清闲日子是自然的事情。如今看来,光是燕云逸一人,想必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不知道燕云逸心中所想,目的为何,但是她能断定,她这个四哥绝对身上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燕晴央太熟悉燕云逸身上带出的气质和感觉,因为看着燕云逸她仿佛就看到从前的自己一样,玩世不恭的表面下藏着警惕、心机、谨慎,还有一种无视他人的冷漠。
在燕晴央看来,这样的燕云逸放在燕家,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早晚会给燕家带来祸事。
“小姐,已经到亥时了,您该就寝了。”弄画端着一碗牛奶进屋来,打破了原有的静谧。
弄画把牛奶放在燕晴央面前,接过弄影手中的蒲扇,一边扇一边道,“今日程嬷嬷去棚区给您打奶,碰上夫人身边的月环姐姐了。晚上您出去的时候,夫人就派人送来了一罐奶,闻着就比之前您差人去买的那头奶牛产的奶好。您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燕晴央挑了挑眼角,笑道,“若是别人送来的,我还未必信是好的。但母亲送来的,那自然是好的。”
“月环姐姐还说,夫人若是知道小姐喜欢每日喝奶,早就在棚区里备着优质的奶牛了。哪里用得着您自己去买牛。”弄画继续说道。
燕晴央喝了口奶,问道,“我之前是不是不喝奶?”
弄画笑了笑,道,“岂止不喝,小姐从前闻到奶味就说自己反胃的。所以您上次说每日睡前给您准备一碗熬熟的牛奶的时候,我和弄影还当自己是听错了。”
燕晴央看着碗中醇白的奶,禁不住自言自语道,“那她一定是有些难过的,毕竟是草原上土生土长的人......”
“不过啊,其实东驰人普遍没有喝这牛乳的习惯,都觉着腥腻。喝牛奶的习惯是乌苏人才有的。我听我娘说过,乌苏的人平时的吃食就是奶食,以前她们都是吃这些长大的。”
燕晴央抬起眼看了看身边的弄画,笑道,“今儿个倒是话多,遇见什么好事儿了心情如此好?快给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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